胤禛喜歡瞧她那副模樣,“才一、兩天就回來了,琬你身子才好,我不在的時候藥要按時服用。”他手指摁上她的嘴唇,“這事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還有即使無聊也不準挑唆了人讓你出去,你要乖乖的待在府裏把身子養得結實些。”
“胤禛,可人家習慣每天見你麵,聽你說話,見不著你,聽不到你說話,我要想死你的。”宛琬掛在胤禛身上,眼皮都不眨,大言不慚道。
“宛琬,你的臉皮可是越來越厚了啊。”胤禛微微笑著說。
“那你喜不喜歡呢?”宛琬眼梢斜睨著他,嘴唇似張欲合,仿若盛邀般動人。
“喜歡。”胤禛幹脆答道,他臉上癢癢的,是她的發絲,“可是這回使美人計也不行。”
窗外月色如乳,春風送爽。
宛琬的發絲亂了,隨著晚風,吹掠過他的鼻尖。
胤禛輕擁她入懷,那柔軟的秀發擦著他下巴,暖香玉般的身子磨蹭著他胸口,玉藕般的纖手環抱著他,胤禛隻覺得一顆心又怦怦跳得厲害。他想著宛琬身子才好,便是情動也欲按捺下去,哪想到那兩片溫潤的唇蓋上了他的唇畔,舌尖輕輕挑逗地在他唇邊畫圈。
胤禛看著宛琬俯下來光潔白嫩的額,及散在額上的幾綹亂發,她常常是狂野熱烈的,此時卻又那般恬靜柔順,他心中生起股強烈疼惜的感情,仿佛那情並不單單是人在情竇初開後才懂的男女之情,而是與生俱有,未解人事之前便有了的情般。
宛琬停了下來,悠悠地仰起了臉。朦朧燭火,映著她粉色麵頰,眼波流轉中千絲萬縷的濃情縈繞住他,別樣妖嬈。那身子忽就如水般緊貼住胤禛,雙手環繞他脖頸,兩人纏綿溫柔地吻在一處,彼此的身子緊緊相貼,仿佛已化成了撩人的月色,化成了搖戈的燭光,化成了熏人的春風,化成了兩根糾纏燃燒的燈芯......
夜那般靜謐,耳邊隻聽得窗外風動葉梢之聲。宛琬猛醒轉過來,側首凝視著胤禛。他常常睡不安穩,夜裏極易驚醒,可這會子倒鼻息沉沉,似是睡得甜香,宛琬深深吸了口他那令人安定的熟悉氣息。胤禛是又偷偷溜過來的,回想著那情形,宛琬溢出笑來,一時情動,小心湊近身子在他臉上輕輕一吻。她生恐驚醒了他吻得極輕,但見他睡夢中嘟囔了句,“嗯,蚊子。”
宛琬捂唇怕自己笑出了聲來,笨蛋,有這麼大個,且這般溫柔的蚊子嗎?她胡亂想著,漸漸,又複睡去。
翌日清晨,宛琬等眾人正在福晉房中請安閑聊,忽有門吏喘籲籲跑來進報,“宮中特譴太監李老爺來降旨。”
福晉隻覺蹊蹺,為何是胤禛才走,便有宮中通傳。她忙讓人擺了香案,啟中門跪接。早見宮中太監李福榮乘馬而至,前後左右又有許多內監跟從。
那李福榮也並不負詔捧敕,至簷前下馬,滿麵笑容,走至廳上,南麵而立,口內道:“特旨:立刻宣烏喇那拉氏入朝陛見。”說畢,也不及吃茶,便乘馬去了。
福晉等不知是何因緣,眼下也隻得按下疑惑按品大妝起來,備轎入朝。
宛琬待福晉離府入宮,停頓下來忍不住心湧疑惑,為何胤禛才走,宮裏就傳姑姑,此事未免過於巧合。她也私下讓人去隨從太監那探聽,這回入宮竟是皇上和德妃娘娘兩處都要去,莫非是胤禛與皇上提了她的事?可又不象,其一她與胤禛商量過要再等些日子,因她的腿經姑姑引見的葛文追針灸診療的已頗有起色,再來如真是她的婚事,必然該胤禛在時才談,又怎會巴巴地偏等他不在時說呢?想必是她多慮了,可若不是這事,又能是什麼大事?她心中忽又一陣糊塗起來,腦中種種臆測接踵而來,忐忑不安思來想去隻怕都是她自己在胡亂猜疑,還是等姑姑宮中回來便可一知究竟。宛琬起身待要回房,隻覺得心口蹦蹦亂跳,慌亂得很,按一按心頭,不知怎麼,仍是亂跳不止,又歇了會,方與半夏一同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