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急急奔來,“阿彌陀佛!你可回來了,格格要再不回,爺非得逼死我不可。”

宛琬見她滿麵愁容,又有淚痕,舉止大變,不免也慌了,忙問何事。

蘇木定了下神,道:“爺前來找格格,見格格不在便進屋去等。不想才一會工夫便氣得麵如金紙,拿了一物,摔門去了。後又將在格格跟前伺候的丫鬟們都找去問話了,格格,這好好的是又怎麼了?”

宛琬聽她說胤禛從裏屋取走一物便知是前幾日在教堂畫的那副畫闖了禍。那日她去教堂,神甫說當今皇上雖開明讓他入宮傳授西洋畫法,卻不支持他說西洋畫中一等重要的就是人體素描。兩人相談甚歡,宛琬便說她雖沒勇氣做他的人體素描對象,不過倒可換上他們的西洋裙服來讓他做畫。

宛琬搖頭揮去浮現在腦海的思緒,寬慰了蘇木兩句,便過去書齋。

胤禛見宛琬進來,臉色刹時越加陰沉,死捏住手中茶盅,顫抖間茶水潑出,將書案上攤開的西洋畫卷浸化開來。宛琬眼瞅著他就要發作,正欲上前。胤禛猛將手中茶盅狠擲於地上,立時杯碎茶濺。他瞪著她,低吼著。宛琬很少見他這般震怒,嚴峻到近乎譴責,她好象捅了個比自己想象中更大的馬蜂窩,不禁後退一步。

胤禛看她後退怒氣更盛,將近前的玉瓶瓷器筆筒硯台叮叮咣咣一股腦的砸向地上。

宛琬見遍地所落之物全象長眼睛般落在自己身周一米開外,並無一物飛濺她身上。她心底沁出絲暖意,奔上前去,八爪章魚般掛在胤禛身上,小臉緊貼著他寬厚的胸膛。

胤禛欲將她推開,可宛琬緊抓住他前襟的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無論如何不肯鬆開,他無奈揀起近旁的白玉封候如意扔了出去。

“哎呦,這可是值壹百兩銀子的如意啊,胤禛,你能不能揀些緞枕椅袱什麼的扔扔呀?”宛琬誇張的心疼道。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也不用扯著我不放,這屋裏有什麼值錢的你統統拿了一塊趕緊走。”胤禛氣惱道。

“這屋裏值錢的都歸我?啊,真好!”宛琬見胤禛臭臉又將拉長,趕緊笑道:“不過太多我也拿不動呀,算了,我隻要將胤禛這一件最最寶貝的東西帶走就滿足了。”

宛琬見他臉色頓緩,輕籲口氣,戲謔道:“人家讓我取了寶貝趕緊走的,胤禛還不快跟我走。”她死活拉著胤禛出了書齋。

“下雨的天跑出來幹嗎?你還脫了靴襪幹什麼?當心傷風了。不過有人喜歡露了香肩的讓人畫,想必也是不怕冷的。”胤禛一不小心流露了關切轉而又倒翻了醋壇。

“是啊,也有個人喝了這許多醋想必也是不怕傷風的了。”宛琬笑嘻嘻地推著胤禛肩頭柔聲道:“別生我氣了,人家不是想神甫不就是咱們的和尚嘛,既然是伺候外邦菩薩的人,那我也就算是露了那麼一點點給菩薩瞧瞧罷了,大不了我保證下回——”

“下回?你以為還有下回嗎?” 胤禛斷然打斷,“哼,罰你不許出府,直到府裏的畫師畫滿十二張畫才行。”

嘎,宛琬瞪圓杏眸。“胤禛,你不會那麼狠心吧,你明明知道人家耐不住性子坐不了那麼久的,少兩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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