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前的一天,我終於還是從我溫暖的g上爬起來了,雖然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是事實,但是,在古代終究比不得現代,在古代我隻是宮女一名,難聽點,那叫奴才,所以,當所有人都為了新年忙碌不堪的時候,我這個傷員也就勉qiáng上崗了。
吟兒也是大病剛剛見好的,這幾天也不過是勉qiáng支撐著,帶著大家打掃、布置,每個人見她憔悴的樣子,都有些不忍,爭著gān活。
相比起吟兒,我這幾天的養病,不但沒有變得憔悴,反而補得有點發胖了,雖然我不認同她骨子裏那種主子、奴才的身份觀念,但是大家都是一樣的人,她那樣的cao勞,而我閑在一旁,還是過意不去。
吟兒對我始終是照顧的,沒有安排我那些爬上爬下的體力活,反而讓我在娘娘跟前當值,腿上的痛好些了,雖然走路不免還有點吃不得力,但是端茶倒水的簡單工作還是可以勝任。
時間剛過午,良妃正在考慮著明日乾清宮家宴上該進上的菜品,外麵已經有宮女挑開門簾,輕聲說:“主子,八阿哥來了。”
我有點頭痛,又是八阿哥胤禩,看來他事母是極孝順的,隻要有空一定會來,不過不知為什麼,我卻有點害怕見他。
沒容多想,腳步聲傳來,門簾又一次被高高掀起,一個一身朝服的青年已經站在了我眼前,第一次看他穿成這樣,少了平時的漫不經心,卻是格外的英挺和意氣風發。
過了明天就是康熙四十一年了,一場宮廷爭奪的序幕漸漸拉開,透過他的意氣風發,我隱約的看到了結局,一個注定了的可怕的結局。其實以前我關注曆史的時候,更多看到的是十四阿哥抑鬱不得誌的後半生,竟然沒有留心胤禩最終的結局怎樣,隻籠統地記得不好得很。
約略愣了一下,我趕緊蹲下請安,身形剛一動,胤禩卻搶先說了聲:“免了吧。”
越過我,他直接進了暖閣,我端上茶水,小心地退了出來。
天冷,屋裏的火盆總是讓人有點透不過氣的感覺,知道他們母子通常還有一會兒話好說,正好碧藍進來添置新的盆景,我就比了個手勢,示意她留在這裏應著,自己則接過了她手中換下的那盆,出去了。
碧藍的心思,我多少也明白,像我們這樣的宮女,即便是有一天放了出去,也很難找到什麼好的歸宿,既然不準備高攀皇上,那麼眼前,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抓住一個皇子,將來也算一個好的歸宿。
碧藍好巧不巧地這個時候過來,想必也是想多在胤禩麵前出現,引起些他的注意罷了,我樂於幫助她,因為她是我在這裏的朋友,而且胤禩看起來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雖然他的下場是不好的,但是現在距離雍正登基還有二十年的時間呢,二十年,對於一個女人的幸福來說,不能不說是短暫的,但是已經足夠了。
將放舊了的盆景挪到統一的地點,除夕之前,內務府就會有小太監來收走,我不知道這些小東西以後會被怎麼安置,但是,隻要有了新的,誰還會記得這些舊物呢?
“由來隻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huáng安的這句歌詞忽然從我的嘴裏冒了出來,這讓我著實嚇了一跳,很久了,在古代的日子,已經有差不多一年了,忽然唱出的這首歌,一下子又喚醒了我的思念之qíng,於是,我忍不住低低地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