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滲透衣裳,滴落在地,泅成一朵朵的血花。
男人神情冷漠,眺望著遠處,似乎沒有感到疼痛。
他身後是萬丈懸崖,一陣寒風吹襲,深淵之下響起不知名野獸的叫聲。
“魔頭,你還想逃到哪裏去?”
“張凡,你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快束手就擒,饒你一條狗命!”
這些人有的是剛正不阿的老道,有的是颯爽英姿的傑豪,有的手持利器怒目而視,有的捂住傷口眼裏泛著恐懼。
張凡微微踏前一步,眾人無不麵色凝重,紛紛如臨大敵後退數米。
群敵蠢蠢欲動,他身負重傷,知曉此戰必然凶多吉少。
饒是如此,張凡仍是麵色無常,堅毅的目光如手裏的刀,充滿昂然的戰意。
山風呼嘯,淅瀝雨水飄落,演變滂沱大雨。
張凡仰起臉,慢慢托舉著手,周身的雨水化作霧氣升騰。
過往五百年的時光,如走馬觀燈,在腦海中飛快閃過。
“看來,這一戰在所難免!”
“倘若煉成往生極樂功,倒也不枉走一遭。”張凡的嘴角微抿。
群情激憤,氣勢洶洶圍了過來。
張凡以獻祭為代價,釋放磅礴恐怖的力量,在場所有人瞬間葬身滔天的焰海……
“戰之氣,二段。”
魔石碑的上方閃爍刺眼的五個大字,台下眾人唏噓,長老們交頭接耳,族長難掩失望之情,頹然癱坐在椅子上,沒想到冠以天才頭銜的張凡,到頭來,修煉資質居然低得可笑。
“裝逼犯,到頭來還不是垃圾。”
“嗬,你是在侮辱垃圾嗎?”
“張凡啊,張凡,讓你囂張,以後有你好受。”
無數奚落嘲諷的目光投來,張凡神色淡然,黑漆漆的眼眸望向遠處隱入雲霧的山巒,五指輕輕並攏,力道逐漸加重,那種真實感讓他確信,自己重生回到了五百年前。
“往生極樂功原來真的能倒轉時空!”他緩緩閉上眼,唇角揚起不易覺察的微笑。
相傳這往生極樂功是古往今來第一邪功,前世的張凡為修煉此功嗜殺成性,奪數萬戰士的精血,引起各大正道宗門震怒。
彌留之際,往生極樂功修煉圓滿,張凡以獻祭力量和生命為代價,逆流時空穿越回到五百年前。
雖說一身絕頂功力渙散,但五百年的經驗和記憶,無疑是最好的寶藏。
“戰之氣,七段。”
容貌醜陋的張向陽麵露喜色,眾人嘩然無不投來羨慕目光,連一旁的長老都不禁撫髯微笑,朝著張向陽欣喜地點了點頭。
他原本是張凡的仆從,身份卑賤,瘸了一條腿,在張府受盡冷眼,如今優等的資質,終將迎來苦盡甘來的局麵,這讓他始料未及,同樣欣喜若狂。
“張凡,你看到了嗎?以後我就是上等人。”張向陽昂著頭望向張凡,留給他的隻是對方的背影。
此時的張凡全然不顧他人的看法,回到府邸的他躺在床上,思索著未來的種種,無數的機遇和寶藏,還有曆史上無數湧現璀璨驚豔的絕世之才,隻要強占先機,何愁不能重現前世風采,甚至有望衝頂更高的修為境界,一飛衝天!
張凡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心潮澎湃後,不由為當下的處境擔憂。
“哎,還是得想辦法提升修為才是。”
實力是立足之本,弱肉強食是血淋淋的事實。
即便知道哪裏會出現珍寶功法,要是貿然現身搶奪,無非就是送人頭。
“隻有到了戰者上段,才有基本保證自身安全的實力,要不然就現在的水平,連一頭普通的獵豹都打不過。”
就在這時,傳來‘吱嘎’的推門聲,張向陽一瘸一拐走進房間。
“少……張凡,這裏以後由我住,麻煩你……”
“知道了,我累了,明天給你騰房間。”張凡語氣淡漠,沒有絲毫情緒的變動。
張向陽眼裏閃過一絲陰翳,本想仗著資質力壓張凡一頭,可看到他不以為然的樣,心裏不免升起挫敗感。
“還有事嗎?”張凡頭也不抬的問,長久為奴的心性,讓他不由心頭發顫,弓著身子小心翼翼退出了房間。
看到張向陽的慫樣,張凡發出一聲冷笑。
他五歲時,雙親被宗門派遣外出殺敵時,不幸雙雙殞命。
叔嬸打著撫養的名號,收養了張凡,堂而皇之霸占張家的財產。
張向陽從小是家族旁支的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順,父親看他可憐招入府邸服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