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央安靜地看著gin,像是臨終前的老嫗神情安詳又平靜。其實這個時候也跟臨終沒差了。
根據小說創作規律,這將是非常重要的一句話。
一般來說,為了戲劇衝突,不管是言情小說還是武俠小說,像這樣的重要台詞從來不可能一次性表達清楚,要不是說話的人突然遭遇暗殺,要不就是聽話的人突然遭遇暗殺。此時此刻,gin大衣裏振動個不停的手機也算是符合小說的劇情發展吧……可惜他看都沒有看一眼,依舊保持將槍對準未央的姿勢,等著她的回答。
手機不依不饒地響個不停,他看了一眼屏幕,猶豫了一下,利落地將手槍裏的a型麻醉彈換成不會致死的b型,向未央的沒受傷的大腿開了一槍,等她昏了過去後才接起電話。
“喂,有什麼事情嗎?我現在可在逼供呢。”
電話那邊傳來vermouth的聲音,沒有了平時的輕佻和嫵媚,一字一句地說道,“先生有令,放了夜未央。立刻停止對她的調查和跟蹤。”
“為什麼?”
“你忘了,在我們這行隻需要聽從上頭的吩咐,不需要為什麼。”
“知道了。”gin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vermouth笑笑,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子,看著桌子上那份關於未央的資料,自言自語道,“真是有意思嗬。”
她轉身從背後的酒櫃裏拿出一瓶拉菲和兩個烈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暗紅的液體流入剔透的玻璃杯中,優雅地拿起酒杯細細品嚐紅酒裏的極品,對站在她後麵那個無聲無息的男子妧媚一笑,“就知道你會來,特意為你也準備了一杯拉菲,82年的,不嚐嚐嗎?”說罷把桌上的另一杯酒遞給那位男子。
gin沒有接過酒杯,隻是笑笑,“你不會不知道我是為什麼而來的吧?”
“當然了,不過你也知道那位先生雖然看重我但不會把什麼事情都告訴我的。”
“但你有辦法查到的不是嗎,關於夜未央的資料以及先生為什麼會放過她的原因。”
“你自己看吧,要不是我親手從那位先生的電腦中偷偷拷來,連我都不相信她原來是那個組織的……這樣一來,她死而複生的原因也說得清了。”vermouth點燃了雪茄,煙霧中她的麵容豔麗卻冷峻,一反平時的輕佻戲謔。
gin仔細地盯著手上的資料,臉色凝重,“他們就放任她一個人在外麵,如果夜未央把這些事情記起來可就麻煩了。”
“怎麼會?就算記起來他們也不怕,你也知道那個藥的效果吧,那可是宮野厚司親手研製的,不止是失憶,能活多久都是問題。”
“走這麼冒險的步可是先生的。”
“怎麼,gin,你對那小姑娘有興趣?長得倒是挺漂亮,這可不是你喜歡的啊。不過她不愛說話不愛笑的性格倒是挺像sherry的。”
“看來你對她也有不少興趣。”
“是啊,自從sherry出逃後,就沒看到過這麼有意思的小姑娘了。”
醫院裏,冷月的幽光昏昏然照下,把未央失血過多的臉映得慘白。
組織收拾爛攤子的速度果然不是蓋的,不一會兒就把這個事情處理得幹幹淨淨,不留痕跡:夜未央小姐因為是上周槍殺案的目擊證人而在小巷裏被犯人報複,大腿中了兩槍所幸沒傷到要害,因為未央受傷時“現場”沒有人路過,天又太黑她也沒看清犯人的摸樣,所以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
當然,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她心理清楚。隻不過搞不懂明明就要死了,為什麼卻突然放過了她?
是她運氣好嗎?
未央才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