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1 / 3)

第61章

夜如年的葬禮簡單到隨便,北宮鏡和北宮狂回鬼城取了專門製作的龍騰青花纏繞紫檀木,兩人一路護送著回了鬼城。離去的那天豔歌一身縞素白衫,臉容在一夜間似乎蒼老了好幾歲,蘇小鹿終是不忍,上路的那天她還是沒能相送。

早一刻她便偕同樓蘭兩人快馬加鞭去了戰火最為激烈的漠城。一路上也聽聞了婁夢大臣勸樓錦塵退位的消息,對這樣的事蘇小鹿也沒什麼吃驚的,蘇崇製作的藥有多毒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

行了十日路程,兩人到達漠城斛律堂佑的府邸,與斛律堂佑一碰麵,斛律堂佑笑著把蘇小鹿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未置一詞,眼裏的笑意濃烈的讓蘇小鹿都有點承受不了。

簡單了解了一下情形,雲城飛那邊已經差不多分崩離析,聚東國情勢地理分布都比較特殊,各部落之間分歧之大足以讓人汗顏。

蘇小鹿沉吟:“看來樓瀾是鐵了心要一統天下了?”

斛律堂佑失笑的搖了搖頭,“他樓氏一族本就是極有野心的族氏,他樓瀾又是百年一見的奇才怎會失了這絕佳時機?”

說這話時才記起身邊還站著一樓氏之人,但他臉上並未有任何尷尬之色,依舊笑的儒雅不失分度。

蘇小鹿瞥眸看向坐在那沉靜如一潭深水的樓蘭,勾勒出一抹迷人至極的笑,“你也倒說說看你的想法,這天下都亂成這樣了,你還有閑心喝茶?”

樓蘭抬眼看了一眼蘇小鹿,隨即眸色微閃,眼底的笑意真切流出,“這天下亂了與我何幹?”

“你就不怕瀾王得了天下拿你第一個開刀?”斛律堂佑也捧起杯茗,淺酌一口。

“拿我開刀是避無可避的,而他得天下也是必然之事。這並不構成什麼矛盾。”言簡意賅到連解釋都是多餘,蘇小鹿深深凝視了一眼樓蘭,一如既往的靜謐如水,好似誰也不能打破他的那份平靜。

蘇小鹿最終還是選擇了和樓蘭同樣的態度,斛律堂佑對於他們兩個人的態度倒也沒什麼辯駁之處,讓著他們在他府裏混吃混喝,蘇小鹿更拿他的府苑做了一個小型的賭館。

軍營中的人本就沒什麼娛樂之處,蘇小鹿又不是一個能閑著不賭的人,隨手製作了幾個賭蠱和骰子,大張旗鼓的在他府苑搞了一場隆重至極的賭宴。斛律堂佑一開始還想管著,到後來看見蘇小鹿在賭台上掄胳膊甩膀子的模樣卻是不管了。

樓蘭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要什麼他就給她弄什麼,最近她的一些吃食都是樓蘭一個人包辦的,蘇小鹿常戲謔自己討了個好‘老婆’,下得廚房出得廳堂。樓蘭每次都是寵溺的揉著她的頭發任由她胡言亂語。

蘇小鹿的變化他怎麼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呢?那麼明豔的笑容消融了一切冰雪之地,隱約匿著訣別與無悔。他看著,卻仍是無言。冬日裏雪花飛揚到了最後一片的時候,蘇小鹿和他在城外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鉤魚潛水,蘇小鹿給樓蘭解釋:這是冬泳。以前毛爺爺也是這麼健身的。

樓蘭並沒有如蘇小鹿那般大膽的把自己脫得隻剩下褻褲,光溜著身子在清澈如水的河流中如一條魚般遊蕩。

她不避諱給他看,他也不羞澀看。

如此的坦誠相待!

兩人的界限刺破那是相當順理成章的事情,就好像蘇小鹿每日都要賭博一樣,自然的如同呼吸。樓蘭不是主動之人,但是並不代表蘇小鹿也不是主動,若是放在以前可能她還不會主動,但是如今的她有著必定主動的因素。

一日兩人完事之後,蘇小鹿捧著他俊美透澈的臉問:“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怎麼樣?”

他的眼睛漆黑如墨,仿似能吸進一切紅塵雜物,蘇小鹿看著看著就有點沉淪了,臉色微微酡紅,而嘴唇早已在失神的那一刻便被覆上,他的吻清淺如呼吸,帶著細細的啃噬,她的心再一次沉淪。

雙唇分離,他定定的看她,眼裏的深情瀲灩如波,蕩出一漪的秋水,“我會找你,找到你為止。無論海角天涯,碧落黃泉。”

那般的堅定,堅定的讓人突然想落淚。蘇小鹿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張開雙臂緊緊的摟住他的脖頸,呼吸著他的呼吸,親吻著他的臉蛋,一村村延伸,一點點沉淪。

冬日一結束,戰爭也停止了下來。聚東婁夢從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紹陵國,年號一年,新帝樓瀾順利登機,開創了有史以來第一強國。疆土開拓之廣前所未有,率土之濱直達荒漠,三國之中終於倒下了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