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鹿看著他如此失神,心裏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哥,你醒醒吧!我們是不可能的!”
“你叫我什麼?”
“哥?!”
“你從來都不這麼叫我的,你不是一直叫我的名字嗎?啊?叫蘇崇!叫我蘇崇!”
蘇小鹿猛的推開他,臉色微微扭曲,“夠了!難道你鬧的還不夠嗎?難道你還想繼續傷害我嗎?”
蘇崇是蘇家的私生子,名義上是蘇小鹿的哥哥,但是這位哥哥卻從未踏進過蘇家一步,更遑論說分的蘇家的一點財產,蘇家老爺子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對這個外麵的兒子更是連提都沒提過,隻是每個月會從賬戶中挪出一大筆錢,以前蘇小鹿的媽媽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從蘇家奴仆中隱隱透出的信息中蘇小鹿知道了原來她還有個哥哥,但是卻不是自己媽媽生的。
那時年紀小,對什麼也都沒上心,其實蘇小鹿小小的年紀已經展現出了高天賦賭術,從小就會拿著撲克牌自己跟自己玩,偶爾和下人來幾副她都能從中賺點零食錢,而這零食錢卻已經是一個下等仆人一個月的工資錢了。
在得知她還有個哥哥時,說不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正沒礙著她什麼事。
但是後來,蘇家老爺子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把自己送進賭界的魔域時,她才知道命運的玩笑其實早就在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了。
那個男孩長的是所有成員中最漂亮的一個,也是第一個向她伸出手的一個,他的笑容幹淨純粹,他說:“我叫蘇崇,你叫什麼?”
蘇小鹿瑟瑟的伸出小小的肉手,“我叫……小鹿……”
緣定即緣滅,一切皆有因果。那個認識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開始。
魔域中的訓練殘忍而血腥,不僅要鍛煉人的機智體能速度,生死全速,每一天都在與死神賽跑。
直到那天,蘇崇手裏拽著一個滴著鮮血尚在跳動的心髒來到蘇小鹿的屋中,命運的齒輪正式脫軌,“小鹿,你看這是教官的心髒。原來心,是長成這樣的啊!紅色的,不是黑色的。”
蘇小鹿那時候才知道什麼叫恐懼,什麼叫真正的恐懼,看著那張雪一般純潔的容顏她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蘇小鹿從回憶中晃過神,站起身朝四周看了一下,蘇崇情緒高漲一個憤怒把她給關押了起來,此刻殿宇軒昂,白漆雕牆,房中放置著一張很大的床,幃紗飛舞,蘇小鹿心頭思緒萬千,擔憂著樓蘭和欒皓的情況,也不知道這兩人有沒有出去。
若是蘇崇不想放了他們,即使出了鬼城恐怕也難逃魔掌,夜如年病情嚴重恐怕大限將至,鬼城的鬼士也散布了出去,恐怕這個天下真的是亂套了!
蘇小鹿也知道了自己為何會來到這個時空,蘇崇當年被自己殺死,靈魂卻是穿越時空找到了與自己磁場相致的肉體,沒錯,他重生了!但他重生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自己也拉了回來!
他要自己死嗎?可是為什麼到現在都不動手?
窗外的月光皎潔如紗,透過枝椏扶疏,間或隱射在寬敞的地麵,蘇小鹿站立在窗邊,仰頭望天,沉重的歎了口氣。當初說的話是否錯了呢?她生命中的劫未必是樓蘭,而是蘇崇啊!
她愛樓蘭,對他是牽是掛,可是對蘇崇,不能否認她是愛過,即使後來知道他是她的親生哥哥她也依然保留著那份愛!可是那每個黑夜,那每一記鞭痕火辣辣的疼在背後,那把她當成畜生一般訓練的日子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恥辱!
蘇崇對她的感情幾近於瘋狂,瘋狂的肆虐,瘋狂的掠奪,瘋狂的霸占!
直到手中的劍刺向肉體時,她甚至是如此的瘋狂,蘇小鹿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了死亡帶來的莫名興奮。蘇小鹿覺得她被蘇崇也帶著往變態這條路上前進了。
在她被關押的這些日子中,樓錦塵和斛律堂佑也趕到了沙之部落,不意外的發現雲城飛也在此,但是讓他們意外的是樓蘭竟然也在此,床上躺著奄奄一息的夜如年,蒼白的麵容下是掩藏不住的擔憂,初裳和豔歌兩人各自為主,裏裏外外忙的不停。
“鬼士出城了,而且是大規模的。”欒皓是幾人中受傷最輕的。
其實樓蘭早就料到瀾王會對他出手,這是他對於他的了解,斬草除根絕不留情。是他一時大意了,一心係在蘇小鹿身上而忘了本身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