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身後響起一聲怒喝,隨即被一道輕柔的嗓音給壓了下去,蘇小鹿現在根本管不了那麼多,心裏焦急如焚,隻想插翅而飛,立馬飛到樓瀾的身邊。
也不知道目前狀況如何,是不是已經在押送行程中了?
如是想著,手下的馬鞭揮舞的更加用力,馬兒吃力,撒開蹄子狂奔如飛。
涼棚處,一對正在休息中的人群中站起一虯髯大汗,臉色微紅,身體亂晃,笑著打了個酒嗝,腳步虛晃的往旁邊的一個位置走去,眼裏滿是****,嘴一張噴出滿口的酒氣:“這位小妞長的真標誌,跟爺走……爺能讓你過舒舒服服的日子……”
白色的少年,白色的長衫,月牙般盈亮的臉龐,三千青絲披瀉在肩上,隻一個背影就能讓人浮想聯翩。周遭的人因著大汗輕佻的話語均紛紛側目,空氣中一陣陣倒抽聲此起彼伏。
這麼個漂亮的男人怎麼他們一直沒有發現呢?
對於大汗的調戲,那男子隻是噙著酒杯淺笑盈盈,並未有任何失控的情緒,倒是他身邊的一男子啪的拍了一記桌子怒道:“放肆!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站在我家公子麵前?”
“嗝……什麼東西?我不是什麼東西,我是個男人,一個需要女人的男人!嗝……你懂不?”大汗說的話越來越輕佻,一些麵子薄的女人都紅了臉,轉過頭不再看那漂亮的男人,怕自己的眼神會褻瀆了如此神聖的人。
楚南忍無可忍欲抽出刀劈了這個不知好歹的人,卻被正在酌酒的管文輕輕按了下去。
隻見他回頭對大汗盈盈一笑,霎時百花爭妍奇花怒放,整個小涼棚都蒙上了半截光芒,大汗更是看直了眼。
“那你就跟我走吧!我……正好也有件事要你幫我解決一下!”
大汗被管文的美貌驚的隻知道流口水還沒注意到對方說了什麼,雙手已經被一群身著白衣的人給架了起來。
這些白衣人動作輕盈飄逸,走路不發出半點聲音,空氣中尚且飄蕩著一股淡淡的凝香,涼棚內已經沒有那些人的身影。
有些眼力的人頓時心中警覺,他們婁夢國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神秘莫測的隊伍了?涼棚內的攤主是個精明的主,兩隻眼睛咕嚕嚕一轉,轉身,便鑽進了簾幕後。
頭頂的白雲流蘇飄絮,空氣中湧動著一股安靜之極的死亡氣息。
靜謐的樹林中突地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涼棚內的人猛然站起,而那聲音卻像是被人掐斷了般再無後續。
白衣少年青蔥玉指沾上唇畔的鮮血,對身邊的人意猶未盡道:“血不夠美味呢!”
身後的楚南聞之身體幾不可見的抖了一下,壓下心中泛上的惡心感,勸道:“公子忍一下吧,等瀾王放行的時候,你可以嚐到更好的。”
似是把他的話聽了進去,管文淡淡的點了一下頭,眼波流轉,霎時煙花齊放炫人眼球,楚南驀地一驚低垂腦袋躬身,捏緊了手中的劍身,斂了氣息盡量不去觸怒他的極限。
誰知,還是沒能逃得了一劫——
“可是,楚南,你了解我的,我現在很饑渴。”嘴角未擦拭幹淨的血襯得他整張臉極具誘惑力,像極了黑暗修羅,那鬼魅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人。
手下的一些白衣侍衛一驚開始膽戰心驚,生怕眼前這個恐怖的男人獸性大發宰了他們所有人的腦袋當酒壺。
白衣少年淺笑出聲,似是極開心的,看著底下一群人的模樣他心裏就興奮莫名,那種感官視覺上的刺激讓他的情緒提到了極致,他仰頭開始大笑,張狂如颶風。
楚南終是忍了下來,皺眉抽出劍羽毫無猶豫的在手腕處劃出一道長長的細痕,血,頓時汩汩流出。
但是他沒想到,對麵的人已經開始瘋狂起來,眼睛充血,紅色的罌栗從他的眼眸中綻放,“你以為我還會喝你們這種肮髒軀體中的血?管羽國的人是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聽的他把他自己和管羽國分開來,楚南有一瞬間的凝滯,眉宇不易察覺的軒了軒,頭低的更加的低垂。
樹林中狂風疾走,昏黃樹葉掃落一地,咆哮的風聲,夾著聲聲狷狂佞笑,席卷了蒼天白宇。
蘇小鹿連日狂奔直到傍晚停在了瀾清府門外,可是現在的瀾清府已經破敗不堪,才三天時間已經顯出了落魄之家該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