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暝看著眼前哭的傷心不已的女人,滿臉驚訝,這個該死的從哪冒出來的女人?她到底在自己身上放了什麼東西?
夜如年也有點發怔,在他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的時候,又聽耳邊一聲尖利的哭喊:“不!”
不得不說蘇小鹿這個女人的演技真的是出神入化了,眼淚如河堤般潰決,雙手牢牢抓住秋暝的前襟,不停的搖晃:“為什麼?為什麼?難道你連死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為什麼?難道我懷了你的骨肉就讓你如此的難堪?”
什麼?她懷了他的骨肉?秋暝眼底閃過一絲狠厲,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信口雌黃,可恨的是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手下的那幫蠢才居然還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他!簡直是找死!
蘇小鹿演戲演的逼真的不得了,但是誰說古人都是笨人的?現在就有一個腦子靈活的人出現了,他一把拉起蘇小鹿的身子,先檢查地上的男人的傷勢。
蘇小鹿暗地撇嘴,當然死不了,死了她可真的屍骨不存了!隻不過對他投了一味毒藥而已。
那人長相普通,但是那雙眼睛著實讓人不敢忽視,他把蘇小鹿上上下下一打量,出手如電,一把握住蘇小鹿的手腕。
蘇小鹿一驚,好在她還有後招——“王——小姐——你流血了!”
臉色蒼白如紙,蘇小鹿睜著茫然的眼神回頭,碧影正艱難的爬起身踉踉蹌蹌的朝她跑過來。
蘇小鹿有一時間的懷疑,是不是自己這次放血又放多了?她真沒把碧影也算在裏麵,居然這麼配合她的演技!
身體一旋,那有著犀利眼神的男子一把托住她的腰,手掌中沁滿了鮮豔的血紅。這下局麵還真陷入了僵局!難道她真的懷了秋大人的骨肉?
那人用更加狐疑的視線看向躺在地上的秋暝。
秋暝氣的牙齒打顫,這個該死的女人從哪冒出來的?他發誓,他一定要手刃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犯人逃了!”
不知是誰突爆一聲巨吼,聲音中明顯有著恐懼的戰栗,就連秋暝也從地上拔地而起,隻不過才剛站起來身子又倒了下去。
眾人紛紛掉頭,追尋著馬車行過的痕跡快馬加鞭的追趕。
秋暝氣的口吐鮮血,雙眼紅的要滴出血來,他真該死,居然不找一步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身邊的白羽蹲下身子扶起他,站起身,驀地一驚,吐口而出:“那個女人呢?”
留下的十幾個黑衣人頓時驚覺起來,手中的劍再一次橫空而出,白花花的劍花奪耀熠熠。
秋暝的全身重量幾乎都壓在了白羽的身上,體力一點點的下降,眼皮幾乎都快睜不開了,聽的白羽一聲驚呼,硬是逼著自己環顧剛才那個女人站過的地方,真的沒人了,這該死的女人難道是從天而降的嗎?
白羽在第一時間下了命令:“給我搜,兩個弱女子跑不遠,死了也把屍體給我帶回來!”
秋暝在聽到白羽下的命令後終於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那一行人在方圓三十裏地毯式的橫掃之後一無所獲,氣憤的離開了,而追趕夜如年的那幫人更是垂頭喪氣,明顯他們連個影子也沒看到。
一晃眼,天幕黑了下來,晚風有些涼了,蘇小鹿身上的衣服穿的薄,經此一吹,不禁打了個冷戰。
碧影也好不到哪裏去,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王妃,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蘇小鹿逡巡了一下四周,眸中含笑點頭:“嗯!差不多了,應該走遠了,下去吧!”
話音一落她人已經四平八穩的站在了地麵上,抬頭仰望著仍藏在樹影之後的碧影,招招手:“下來吧!我們得快點,不然那些人殺個回馬槍,我們可死定了!”
碧影一聽臉色大變,也不管那樹有多高,緊緊身子三下五除二胡亂從樹上滑了下來,樹枝橫岔,身上單薄的衣服被劃了好幾個口子,皮肉上也隱隱掛了彩。
話說蘇小鹿是第一次出遠門,這遠門實際意義上也就挺多坐一個多時辰的馬車,現在卻是丟了馬車丟了人。蘇小鹿很鬱悶,為什麼救個人非得搭上自己呢?
樓瀾給自己的信箋上也沒說一定要救夜如年吧?這麼說來自己的確有點多管閑事了,別人的生死對於自己來說有什麼意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