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撒謊,隻是有些時候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說出的話較為模棱兩可罷了。

謝之權如果是個騙子,那現在估計半個娛樂圈都要淪陷在她手裏了。

她說的話很直白,尤其是最後一句,錘得孟聽聲又抑鬱了。

“你雖然不是個傳統騙子。”

“但你一定是個感情騙子。”

“你是不是現在哄好我,一會兒提起褲子就翻臉?”

孟聽聲憋屈得咬牙直埋怨,他感覺自己現在滿臉都寫著求負責,可說出口的話卻又強得很。

謝之權聞言,扶額輕笑。

“那感情騙子接下來要說的謊話,你聽不聽。”

她像是在開玩笑,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孟聽聲還能怎樣,當然隻能選擇聽啊。

“聽。”

“我反著聽就是。”

他苦著臉,感覺身子更難受了。

謝之權彈了他額頭一下。

“雖然發生了很多事。”

“但恭喜你,在最後一刻留下我了。”

“所以我想,或許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試試。”

她眉眼彎著,眼尾還存留著清晨轉醒的惺忪之意,然眸中那淺淡的溫色,直接令孟聽聲如墜夢境。

他聽到自己心髒跳得飛快,甚至出現了耳鳴的幻覺。

以往孟聽聲從來就無法理解那些文字中一些誇張的描寫,比如開心得在心底放煙花,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

他感覺假得無法吐槽,離譜極了。

結果他現在正在親身經曆著那些小說所描述的內容。

“啊這...這...”

“好了,你可以反著聽了,反過來就是我要說的真話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

“假的。”

“之權姐!!!!”

孟聽聲像是有了千百倍的活力,大吼一聲就撲倒她身上去。

他開心得實在說不出話來,再多的詞彙也無法完整地描述出他當下的心情。

“好了起來了,你下午還有工....”

謝之權扶著他的肩膀,想要將興奮得直謔謔的孟聽聲拉起來,結果動作猛地一頓。

她的肩頭濕了。

認識了很多年,除了演戲需要,從來不曾因任何事哭過的孟聽聲,突然哭了。

他咬著唇沒有發出聲音,顫抖的肩膀卻是暴露了他。

孟聽聲感覺自己上一輩,過得好難好難。

自年幼時雙親過世舉辦葬禮的那一日,他在雙親的黑白相片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急需安撫的他,放眼整場,發現每一個曾經關係友好的親朋,都默默地離遠了他。

從那時候開始,孟聽聲就知道自己成了一個拖油瓶。

他沒有家,他也得不到愛。

他與流浪相伴,與陽光並肩。

可他至死信奉父母教導,要努力成為一個正直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