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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迦:“你沒長手?”

陳勁生盯著她,說:“你咬的。”

倪迦被他看的又一陣頭皮發麻,她深呼吸一口,認命般的點頭。

“醫藥箱在哪?”

陳勁生這才鬆開她,折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重獲自由的倪迦趕緊甩了甩發酸的手,她感覺自己快被捏斷了。

她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不出所料,陳勁生的房間沒有任何亮色的東西,也沒有一點居家的氣息。

床單,被枕,沙發,桌子,甚至連窗簾都是厚重而沉悶的黑色。

整個房間又空又大,冰冷且單調。

這樣的環境,是個人都能壓抑死。

陳勁生從床頭櫃裏拎了個盒子出來,然後坐在床上,不動了。

倪迦走過去,看到他床頭櫃上堆滿了藥罐和煙盒。

銀色的煙灰缸裏,煙頭橫七豎八的插了一堆,她掃了一眼,全都是味道極濃的煙。

她看不過眼,幫他拿出去清理幹淨,再重新放回來。

陳勁生目光始終隨著她,一聲不吭。

她把醫藥箱提起來,低頭對他說:“去客廳。”

陳勁生沒動。

倪迦沒跟他拗,她知道他不聽。

她不想坐他的床,於是在他腿邊半蹲下來,她把醫藥箱放在地上,打開,微微傾下.身子找要用的東西。

酒精已經用了大半瓶,棉簽也是拆開的,紗布藥膏全都有。

看樣子他經常用。

架打太多了?

倪迦思忖著,讓他把手伸出來,卻在抬起頭的那一刻,跌入他漸深的眼神裏。

陳勁生有一雙讓人看不透的眼,就像注視深淵,深淵亦在注視你。

看久了,會讓人心生恐懼。

唯恐掉進去,就再也爬不出來。

她很快低下頭。

有些逃的意味。

她在棉簽上澆了點酒精,拉過他的手,先把牙痕周圍的血擦幹淨,然後重新拿出酒精,換新的棉簽。

她動作放的很輕,總是有意識的繞過傷口,害怕碰到酒精。

應該很疼。

陳勁生突然抓住她拿著酒精的手,拉到自己的傷口處,順著倒下去。

倪迦驚呼一聲:“你幹什麼!”

陳勁生抬眼,“你磨蹭什麼?”

“我怕你疼!”

“怕什麼。”陳勁生沒表情,“你心疼?”

“這跟我心疼有關係?那是你自己的胳膊!”

倪迦來了脾氣,把手裏的棉簽通通扔在他身上,站起身想走,但長時間的久蹲讓她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她往下倒,陳勁生側過身子讓她倒在床上,直接反身壓上去。

倪迦受不了這樣,使勁推他,“你有病是不是?”

陳勁生壓著她,突然笑了一下。

“知道你剛才的姿勢像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