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著點頭:“好。”
“阿娘,那、那我走了。”她要撒開我的手,卻被我一把抓住。
“遙遙!”我喊了她一聲,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婭彌再也忍不住,眼淚傾瀉而下,望著我和忽罕邪笑著說道:“多謝爹娘十六年養育之恩。”
忽罕邪麵上是難有的傷感與不舍,他長歎了口氣,擺擺手:“走吧,路上小心。”
婭彌坐上了馬車,車隊浩浩蕩蕩地從草原出發,我看著離我越來越遠的馬車,實在忍不住,大喊出聲:“遙遙——”
婭彌沒有任何的猶豫,在聽見我喊她名字的一瞬間,掀開簾子,探出了半個身子,她哭著喊我:“阿娘——”
“遙遙……”
“瑉君。”忽罕邪抱住我,支撐著我虛軟無力的身體,“孩子總是要離開的,就放手讓他們走吧。”
我望著婭彌的車隊慢慢變成山間小蟲直至消失不見,才回到現實,才知婭彌,是真的已經離開我了。
未到婭彌出嫁的半年後,車曲國來人將樓夏接了去做駙馬和國王,本想捎上桑歌的兒子一起,卻被忽罕邪回絕了。忽罕邪對圖安愈加器重,我時常看見這孩子即使到了深夜帳子裏也還亮著燈。又過了一年,忽罕邪替圖安選了正妻,是阿莫和玉堂的大女兒。阿莫在西邊駐守治理有功,這二十年的光景早已升至左大將,與玉堂夫妻恩愛,生了三男兩女,都管教的極好。玉堂給大女兒起了個漢人的名字叫鬱文。
子曰:鬱鬱乎文哉,吾從周。
是個好名字。
小姑娘為人禮貌謙和,逢人便笑,笑時又有兩個甜甜的酒窩,杏眼如水,望著圖安時有些怯生生的又有小姑娘獨有的羞澀與天真。
“你是圖安哥哥嗎?”她問,“我聽我娘說,你小時候她抱過你。”
“嗯。”相較於鬱文,圖安倒是沉默許多,可當他看向鬱文時,卻又在沉默中帶著點欣喜與渴盼——多跟我說點話吧,快和我說話呀。
圖安很喜歡他這個妻子,還未成親時就喜歡帶著她到處轉悠,或是一同駕馬去月牙泉,或是一同去天山看我種的菜,摘一些回來一起做著吃。
當我看見圖安因為公務而緊鎖的眉頭一點點舒展時,我就知道這個姑娘選對了。
孩子們各自歡喜,隻是我與忽罕邪說活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有時他來我帳子裏留宿,也隻是無聲無息地辦事,我倔強著擰著性子不發出聲音,他一再凶狠,我也隻是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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