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了病毒的人主動地前往隔離點,不與外人接觸,尚還健康的人每天為隔離者送飯送衣,讓他們不覺被拋棄。
同舟共濟,眾誌成城,使這顆星球堅韌而倔強地活著,有尊嚴地活著。
他們不在乎其他的星球視他們如災星,不在乎被全世界敵對,不在乎淪為棄兒,他們自強自立,誓要攜手闖過這一道生死難關。
活著,活下去,成為了這座星球此刻的最強音。
並沒有詩人多愁善感氣質的溫阮,看著這些也會熱淚盈眶,為那些微小的個,和偉大的群體。
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溫阮有一回出來拿樣本,被一個女人攔住,她懷裏抱著一個嬰兒,哭著跪倒在溫阮腳下,求她救救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才三個月大,甚至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的美麗,就要被這場無妄之災奪走生命了。
溫阮眼中有些發澀,可她什麼也做不了,她隻能站在那兒。
殷九野上前扶走了女人,對溫阮說:“我相信你。”
溫阮低下頭,轉身進了實驗室。
一連三天,她都沒再出來,也不再跟溫北川閑聊了。
她曾無數次直麵死亡,與死神可以說是親密的好友,可她也每一次都拚盡全力想從死神手裏搶人,她做了無數努力,有時候搶得過,有時候她不得不承認,死亡是她必須要麵對的事實。
第62天。
這場波及全聯邦的災難已經過去整整兩個多月了,溫阮和溫北川終於拿出了特效藥。
但往往使人類走向滅亡的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她與溫北川必須對外公布研究結果,必須向全聯邦的人發起求助,傾所有人之力加大生產藥劑的產量,這樣才能供給所有患者。
而以此刻的休斯利茲,是做不到的。
可這也會給藥商寡頭提供牟取暴利的機會,他們極有可能壟斷了生產線,囤積居奇,哄抬藥價。
上流社會的人將是這場人禍裏唯一的得利者。
已被病痛折磨得傾家蕩產的人似乎隻能眼睜睜等死。
在交出研究結果的前一晚,溫阮說:“這就是我討厭這個世界的原因,一些人有多美好,另一些人就有多惡心,他們永遠能刷新我對醜陋的認知。”
但殷九野說:“你可以不相信他們,但你可以信我,信邪不壓正。”
溫阮不太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他的話過後沒多久,聯邦最高指揮官下達了星際指令,短期內武裝接管各大藥劑生產商,所有藥物便直接派發至病患手上。
重災區休斯利茲將是最早一批得到藥物的星球。
溫阮頭一回覺得,那個最高指揮官是靠譜的。
她終於能好好地睡一覺。
這一覺她睡得昏天暗地,足足睡了十二個小時,再次醒來時,看到床邊有個陌生男人背對著她坐著,穿了一套軍服。
她機警地坐起來,喝聲問:“誰!”
男人起身轉過來,挺拔傲然,帥得一塌糊塗不講道理,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維特奧斯聯邦第三軍團少將殷九野,奉命接溫阮女士回聯邦總部,接受最高指揮使授予白金勳章!”
溫阮:“……”
他放下手,又笑:“順便接兒媳婦兒回去看看。”
溫阮:“…………”
殷九野衝她眨眼:“癩蛤蟆來接白天鵝。”
溫阮:“………………”
她做個決定。
倒下繼續睡。
也許是她做了個夢,醒了就好了。
但男人堅硬的衣裝壓在她身上,硌得她身上發疼:“別裝睡了,起來。”
溫阮緊緊地閉著眼,閉得眼皮上都起了小小的皺褶。
“那我陪你睡。”
他說著就往被子裏鑽!
溫阮嚇得跳起來,一腳把他踹下去:“你幹什麼,耍流氓啊!”
殷九野幹脆在地上側身躺著,屈著手臂撐著腦袋,那動作要多妖嬈有多妖嬈,要多騷i情有多騷i情:“我想過了,我這不是寂寞才說愛,我這叫死了都要愛,你太小看我的心理素質了,之前的環境的確是極端,但那並不會影響我的判斷。”
“你什麼判斷?”
“喜歡你啊。”
“我不喜歡抽煙的男人。”
“溫北川不也抽?”
“我又不喜歡他!”
“所以你喜歡我了?”
“……”
“好,我戒!”
“……”
“請你去喝奶茶,怎麼樣?”
“……”
“溫北川跟紀知遙已經先在飛船上了,就等我們了。”
飛船上休息艙的床,晃得有點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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