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胥強壓下情緒,在耳邊哄著沈卿禾,又耐心的教她用力和呼吸。
短短的半個時辰,仿佛過去了一年那麼漫長。
直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傳來——
“是位小公子!”
陸胥沒有反應,隻看著他背影黑沉沉的。
反倒是沈卿禾,緩過來一些後,巴著眼往那邊瞧,明明剛虛了力,卻好奇的不行,便去拉了拉陸胥的手。
陸胥指腹停在她的眼角,輕輕的揩去一點淚水,輕聲道:“枝枝先休息。”
“夫君,好像也不是很疼。”沈卿禾眨了眨眼,唇角浮現一抹輕微的笑意,接著好奇道:“小公子長得像你還是像我,好不好看?”
“聽聲音就好可愛。”
“夫君,我們給他取什麼名字?”
真的是疼過去了就忘了,心裏隻記掛著小寶寶,一下子什麼都想到了。
一連問了一大堆。
陸胥喉頭微動,話一時梗在喉嚨,一向高大粗莽的男人,那瞬間低頭,淚水順著臉頰慢慢滑落。
心裏一陣酸意。
“怎麼了……”沈卿禾看著他,突然有些被嚇到,遲疑的問了一聲。
“夫君……不高興嗎?”
陸胥眼神怔住,片刻後,他突然笑了起來,大聲回答道:“高興!高興得很!”
說完,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眼角,鼻子,最後又落在嘴唇上。
枝枝乖。
枝枝辛苦了。
.
四月初七,陸琰滿月。
小家夥長得白白胖胖的,模樣同沈卿禾有六分相似,特別是一雙水靈靈的眼睛。
滿了月的小公子還是小小的,軟綿綿的,乖巧的不得了。
陸胥這樣粗莽的人,頭幾回抱孩子的時候,整個手足無措。
現在已經很會哄。
就和哄枝枝一樣,娘倆當真連性子都是一樣的。
“梁將軍送了兩匹駿馬,還有一匹小馬,說是留給小公子騎,日後陪他長大。”
橘白今兒也穿了新衣裳,興致勃勃的,同沈卿禾說外麵的情況。
“璿璿小姐和三少爺正在陪太夫人說話呢,太夫人給您和小公子都帶了禮物,等下奴婢就拿過來。”
自從出了陸府後,家裏很少這麼熱鬧又其樂融融了,橘白看著,自然也跟著高興。
沈卿禾正坐在妝鏡前,才收拾好了,起身轉了一圈,十分歡喜。
“對了,梁將軍好像還說,有棘手的事,要請咱少爺幫忙。”
“那我爹爹和娘親呢,可已經到了?”
“二位正在逗小公子玩呢。”
“我去找爹爹和娘親。”沈卿禾很興奮,才顧不得什麼梁將軍的事,點著腳尖,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滿月宴吃得頗為開心。
近黃昏時,送了人離開,院裏便又漸漸的安靜下來。
小陸琰也睡著了,由嬤嬤帶回了房間。
沈卿禾也剛送了父母親離開,便在院裏的涼亭等陸胥回來。
他和梁將軍談事情談的太久了。
他回來時天已經黑了,一身黑衣,手上提著□□,手臂肌肉線條格外壯碩,遠遠的看見沈卿禾,一把將□□扔到一邊,出聲喚道:“枝枝!”
沈卿禾回頭,愣了下,小跑著上前兩步,墊腳,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夫君,你是不是要出遠門了?”
陸胥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怔了好一會兒,還沒回答,沈卿禾又道:“雖然我想夫君一直陪著我,但夫君也是要做大事的英雄!”
她始終記得梁將軍說過,陸胥若是從軍,那必將是馳騁沙場的一方梟雄。
陸胥笑了聲,沒說話,一手把人扛起,大步往房間走。
房間裏一片暗色,燈都沒點,陸胥幾乎把她整個人架在身上,抬眼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眼裏是滿滿的柔情和寵溺。
“不出遠門。”陸胥低低的道:“就算出遠門,也帶著枝枝。”
說好了永遠都陪著枝枝的。
有一個枝枝,寧願這一輩子籍籍無名,寧願放下所有的宏偉抱負,安於此狀,平靜祥和。
“我隻做枝枝的大英雄。”
沈卿禾看著他,隻回想著下午的時候心緒複雜,打量著他的眉眼,眼眶也漸漸紅了起來。
“枝枝喜歡夫君……枝枝想永遠和夫君不分開……但是——”
“枝枝也更想看到夫君做想做的事。”
以後還有很長,未來還有很多年。
他們不過剛剛開始。
“嗯,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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