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愧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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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楊陳的生活閱曆,的確很難看出這隻魚形令箭的真身,倒不是說他見識淺薄,隻是,能一眼認出這東西

代表著什麼意義的人,生活際遇多少得與皇廷有點接觸。

此時如果是葉諾諾看到這東西,她一定會萬分驚訝的呼出三個字:“金鯉令!”

當今皇帝隻有兩位皇子,這魚形令箭也有兩枚,都是皇子貼身攜帶的信令。二皇子擁有的魚形令箭為白銀鑄,體現本色地稱為“銀鯉令”,三皇子所持的則是鑄金質地的“金鯉令”。

這兩種令箭的持有者都可以自由出入南昭境內所有的防禁區域,禁宮大內自然也包含在內,拿著這信令,即便人還站在京都城門外,想見到在皇宮禦書房辦公的皇帝陛下,中間走的這段路,幾乎都可以直接邁過。

而金色的魚形令箭比銀色的那種會增加一條特權,即是可憑此信令自行調用軍方力量。

雖然賦予信令的調兵權力在人數上進行了控製,一萬兵卒為頂點,但若這一萬人憑此令箭的基本權力,在京都內外可以暢行無阻,此特權的榮耀與實力便可能合並到一個可怕的高度。

這是皇帝留給他的兒子的特權,讓他們既享受皇權榮耀,又避免受到什麼權臣的脅迫,有話可以直接到他跟前來說。

特別是對於他的三兒子,皇帝這麼做,等同於在整個南昭境內,給他留了一支隨叫隨到的萬人隊。

但三皇子卻在幾天前,把這樣挾領無上特權的信令交給了他好友家的一個馬夫。

三皇子王哲在交托魚形信令給楊陳時,雖然沒有解釋這樣信令詳細,但他叮囑的那句話,卻是實實在在的。

這樣信令雖然不會一離開錦袋,就自然消失,但它的確隻能幫楊陳一次,並且是在他深陷危機到一種自己的力量已無法自救的情況裏時,才能動用這袋子裏的信令。

否則,若在尋常時間裏,讓識得此物的人發現,這種隻有皇族才能擁有的東西竟出現在一個平民手裏,恐怕他不但不會因為此物獲得什麼好處,還會惹來無盡麻煩。

原本王哲也不確定,楊陳今後會不會有機會用到這東西。

而楊陳自己也是一直堅守著王哲所托的那幾句話,起初他心裏高漲的那份好奇心,也在平靜日子的延續過程裏,漸漸淡下。

但這種牽強維係著的平衡,卻還是這麼快就因為一個小波折而打破。

不過對雙方而言都很幸運的是,楊陳不識“金鯉令”的作用,一時間隻把它當成一隻純金鑄造的貴物,既不拿它顯擺在外,也沒將其丟棄。

隻是不知道在今後的日子裏,楊陳會不會因為發現這隻魚形信令的鑄金質地而曲解了王哲的意思,在囊中羞澀時拿它熔了“解難”?

……

在送莫葉去葉府的路上,索性無事,楊陳又將他所知道的葉府情況都說給莫葉聽了。

但由於楊陳之前來葉府一趟,從頭至尾都沒有真正進府,他對葉府事件的了解,隻局限於外界聽聞,他雖然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卻仍不太具體。

待到莫葉親身走進葉府內,她才真正有些吃驚,陪她一起進來的楊陳也有些能感覺到了,葉府上下,似乎浮著一縷要辦喪事的氛圍。

葉府仆人大多都還認得莫葉這個前幾天在府中養傷的女孩子,楊陳剛一說他們兩人是來自宋宅,守大門的家丁立即將兩人迎去了府內會客廳,熱茶很快奉上。

在非重大節日期間,對於兩位較為隨意到來的閑客,葉府的基本待客之道,還是做得比較周全的。看見這一幕,莫葉也是覺得稍微安心了些,看來葉府雖然遭了事,境況卻還沒壞到全局亂套的地步。

然而她並不知道,她現在還能看到的這樣比較穩定的局麵,除了葉府所有仆人對家主的忠誠信諾夠堅定,還有一份功勞,在於阮洛的坐鎮主持。

如果沒有阮洛出麵,當著所有人的麵做出承諾,以及溫言勸慰,現在會客廳裏服侍他們用茶的仆人,以及府中其它位置的仆人,現在估計還一齊六神無主地跪在葉正名臥房前的庭院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