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厭惡的原因(2 / 3)

山寨眾匪中一慣最沉默的姚甲這時也忽然開口,他雖然習慣沉默,可一旦開口說話,竟是理據分明,極為流暢:“岑先生,請您體諒我們的難處,我們既然已經受招入了南昭大軍,便得遵守軍紀。我們山寨原本有幾十人,幾經顛沛,現在隻剩下這十幾個人,實在是再經不起折騰了。”

姚甲的話音剛落,眾人也都有了起哄的意勢。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山寨老大項東流的厲害就能深刻而清晰的體現出來了。

砰!啪!

伴隨著兩聲輕哼,劉八斤與姚甲這倆人各自額頭吃了一記爆栗,出手的人毫無懸念,正是山寨老大項東流。這一招屈指點頭功夫,項老大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山寨眾人裏頭,除了莫葉幸免以外,其餘眾人往昔沒少挨這一指。

劉、姚倆人捂著額頭,姚甲倒是沒再說什麼,眼神也還算平靜,但劉八斤的眼裏卻明顯有些憋屈意味。

但不論如何,眾人眼看著要失控的議論情緒總算是沉靜下來。

項東流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壓抑著嗓音慢慢說道:“你們都噪個什麼勁兒?八斤,阿甲,你們先冷靜聽著,今夜這事,其實岑先生早與我、還有二當家商議過了,是確定可行的。”

劉八斤聞言,臉上神情果然沉靜下去,這會兒倒是先前在吃了額頭一記指勁後沉默下去的姚甲,臉上再現疑惑神色。

項東流在穩定了眾人的情緒後,也未再多說什麼,隻是向一旁的岑遲微微點頭。事務詳盡,還是由這個策劃人來講吧!自己這個山寨老大雖然輕易就能壓製這幫糙漢的情緒,但說話的功夫卻不怎麼擅長。

以前這種事兒,多是交給夜盡墨去辦了——一個閃念至此,項東流不禁扯了扯嘴角,忽然有些想念夜盡墨在山寨的日子。

他站在眾人麵前,臉上這個表情自然沒有避過大多數人的視線,但此時恐怕不會有人能意會到他的這個念想。

接下來,岑遲又是緩言說了一通長話,然後十幾個人就分成了兩組。

一組有九個人,占了山寨這撥人的大半,拿到的任務卻是止步於此,繼續在營房裏睡覺。看起來,這留下來的一組人似乎什麼也不用做,但細思岑遲的安排,則這九人頗有種放哨兼當人質的意味。得虧了項東流在場繼續壓製眾人的情緒,才沒有吵起來。

而另外分出去的那一組人,毫無懸念是今夜行動的主力。除了項東流、莫葉這兩個山寨頭領,以及岑遲這個行動主策劃人,便還取了山寨中三人。

而令眾人有些訝異的是,那兩個也是半路入夥山寨的盜墓賊,竟全被岑遲要去了。不過,這兩個人是絲毫沒有領受重要任務後的激動,他們有些不情願出營去,反倒想像留在營房裏的那九個人一樣,繼續睡大覺。

這種心思不齊的狀況,其實也不難理解。這兩個盜墓的,本來就是半路碰到山寨眾匪,先被項東流一頓恐嚇,再被莫葉一頓欺詐,最後加入的山寨,轉而又隨山寨眾人歸入南昭征西左路軍。他二人多多少少就不是完全歸心於山寨,多是為實勢所迫,不得已作此選擇。

這樣另類的兩個人,就算從軍,怕也是軍旅中極為不穩定的因素。要他們站站隊沒問題,真要拚命幹,怕是容易出了半道跑路的漏子。

項東流實在有些驚訝和不理解,今夜的行動無論表麵上看來籌劃得如何縝密,但實際上總歸是逾越軍紀的行為,隻要出一絲漏子,必然會受軍紀懲處。最要命的還是,他們是匪類的出身,剛剛歸順正規軍還不到一個月,還未正式編了番號進行操練,顯然還在待考察期內。這個時候犯軍紀,無疑會給他們這十幾號人戴上一頂不忠誠的帽子,這可能會帶來嚴重負麵影響,恐怕會使他們今後幾年甚至十幾年都得不到公平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