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你真的沒聽到麼?(2 / 2)

正漫無目地攪拌著瓷匙,似乎是在為吃還是不吃這兩個問題而猶豫的林杉忽然抬眼看過來,開口卻未說話:“嗯?”

他剛才應該是在為什麼事而走神。

意識到這一點的陳酒其實已經有些後悔剛才說的話了,所以她不敢將那話重複一遍,但當她對視著林杉,她心裏不知怎麼想的,心神又硬朗起來,換了一句話問道:“如果我不開酒肆了,是不是就成了一個對你無用的人,就會被你送走?”

這是她反複思慮了很久的一個問題,因為怕這事成了真,她從未當著林杉的麵說出口,可這不表示她已將其遺忘,一朝說出口,竟是十分的流暢。

而待她說完這句話,她心裏懸著許久的事仿佛被抽走,便隻剩下了忐忑,微微懼怕著林杉地宣判。

林杉沒有立即給出回答,因為他感覺還沒明白陳酒話裏的意思,他仿佛漏聽了一句重要的話,所以才會讓他對她後頭說的這番話覺得如此突兀。

沉默片刻後,他隻是問道:“你之前說了什麼?”

陳酒聞言不禁一愣,道:“你真的沒聽到麼?”

她反問的這句話裏,似乎含有頗多意義。

林杉目色微凝,片刻後正待開口,忽然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他側目看去,並未發現門口有人進來,但這並非他幻聽,而是他的聽力已經因為藥物反噬而顯出病態的敏感。站在離書桌有幾步遠的陳酒隨著他的側目所指看去,能看見門外數步地裏,江潮正大步走近,臉上神情顯得有些急促。

果真是江潮又回來了。

“大哥。”

他似乎有什麼事要稟告林杉,但看見陳酒在屋裏,他話到嘴邊又遲疑了一下。

林杉看出了他在猶豫什麼,攪拌著豆粥的湯匙頓住,他道:“直說。”

“是。”江潮幹咳一聲,然後徐徐道:“那女犯人似乎快要不行了。”

林杉擱下碗,又道:“廖世去看過了嗎?”

“還沒。”在說出這兩個字時,江潮臉上的神情微微一亂,緊接著又道:“就是不知道廖世這幾天去了哪裏,才會讓那女犯人有機會……”

“去看看。”林杉已經站起身來。

陳酒掃了一眼擱在桌上冒著熱氣卻隻動了一勺的豆粥,一絲憂色浮上眉梢,但她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然走去書架旁,取了搭在架子上的裘衣,替林杉披上。

臨出門時,林杉又對江潮叮囑道:“你把炭火搬出來,屋裏全是書,要注意火星。出來後,把門鎖了,人別走,就守在這裏。”

對這書房裏的書籍——或許不能稱呼那些大多沒有題記的冊子為書——一直以來他都是對外保密的,江潮也明白這一點,立即一臉謹慎的應聲。

林杉對江潮當然是非常信任的,叮囑完這一句,便沒再遲疑,出屋去了。江潮的視線在書房裏一晃,看見桌上還在冒著熱氣的一碗豆粥,他忽然心念一動,跑出書房,向著已經走遠幾步的林杉喊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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