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她覺得滿心歡喜,覺得自己似乎長大了,可以承擔一些事情,但在現在想想那些經過,卻隻覺得心中一陣發寒。
她再次懷疑,是否在此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現今的殘酷結局?所以他才要將某些事情安排妥當?
但她很快又質疑起自己的這種懷疑來,隻因那天的血腥過程絲毫不似兒戲,而回想師父平時待人處事的習慣,他不像是能玩這種風格地遊戲的人。
莫葉微微搖了搖頭,終止了心裏的那股煩雜思緒。注意力回到伍書話裏的那個顧慮之上,她倒是忽然想起一事,失聲道:“我記得師父說過,這世上……”
她的話隻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為她想起了那一天,師父在提到他的同門,她的小師叔時,肅容叮囑過她的話。
但她沒有想到,伍書的腦子轉得不慢,並且早有預知。他在注視了她片刻後,忽然笑道:“據說,林大人還有個同門師弟。”
莫葉驚訝說道:“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他托組裏的人找過他的師弟,隻是找了幾年,也沒什麼結果。”伍書說到這兒,輕輕歎了口氣,接著道:“同門所學相通,如果有人想知道林大人參建的軍工建設詳盡,他的師弟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林大人曾說過,他的師弟很早就離開了師門,不知去向,也許他同樣也不清楚林大人這些年的作為。如果他被人利用,也許直到他拆解了林大人的手書,依然還不知道自己正在搬石頭砸同門師兄的腳。”
伍書的話令莫葉心底微微慌亂了一下,但她很快又不認同地搖頭說道:“不,師父說他隻有一個師弟。我想,這樣密切的同門關係,相互之間便如有手足之情。小師叔肯定識得我師父的筆跡,不會那麼容易上當。”
“我們找了許多年也沒能找到他,如果有誰先於我們找到了他,並識出他的身份,那此人恐怕也不是好對付的人。至少對於你所考慮到的筆跡問題,他們不可能會考慮不到。”伍書說到這兒頓住,轉言道:“這些都不是我們擔心得了的事,現在還是先好好管管你的手吧!”
他說罷伸手探入窄袖摸了摸,取出一個紙包放在腳邊,然後又拔出綁在小腿一側的匕首,接下來卻是揪起莫葉的一塊衣邊,三兩下就割下一截來。
“你的衣服比我的幹淨些。先這樣給你包一下,你回去後還是要洗了傷口,再重新包紮一遍的。”伍書在解釋地同時,已經將那一截衣料撕成更窄一些的幾條。他拆開那個小紙包,剛倒出了一些藥粉,就被忽然而來的一陣海風攪得四散開去。
伍書眉峰一動,他再次伸手入袖,又摸出一個小紙包來。這一次,他在拆開紙包之前,先捉住莫葉受傷的右手,拽到自己懷裏,並弓起了背,以此擋去了一些海風的襲擾。
伍書手部皮膚的粗糙感傳來,他的呼吸也近在額上寸許地裏,莫葉隻覺得心緒漸漸窘迫起來。好在伍書包紮手法很熟絡,沒用多長時間,就把她的五根手指全包好了。
伍書將匕首放回小腿側的皮鞘裏,又把莫葉的手放回她膝上,然後他站起身舒了口氣,目露一絲憂色地道:“你以後不要這麼對待自己。本來隻是帶你到海邊開解一下心緒,沒想到弄成這樣。等會兒送你回去,不知道該如何向那些女子交代。”
莫葉聽他這麼說,不禁覺得有趣,笑著說道:“你還會在乎她們的想法?女人不過口舌多,但口舌多也就是輕輕幾句閑話,又不會真說得你皮破血流。”
伍書盯了莫葉一眼,目光若有深意思。
莫葉不理會伍書的目光,輕輕活動了一下自己那被包成五個小棒珠的手,把地上已經晾幹了的‘血書’合起放入懷中。站起身後,她又對伍書說道:“伍先生,下次講課之前,能否知會小生一聲?好讓小生準備些錄事筆墨啊!”
“今天我本來是沒打算教你什麼的。”伍書說著,人已經滑下岩石,另一句話隨後傳來,“即便今天我對你說了什麼,也隻是今天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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