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何以‘武’劍?(1 / 2)

莫葉放下茶杯,伸指拈了塊酥餅正準備吃,聞言後隨口說道:“莫非是他們正私下裏分成兩派,商量著下注賭誰能猜對燈謎?”

嚴行之點頭笑道:“你果然機敏,但你可能猜不到,他們押的籌碼是什麼。”

莫葉將剩下的半塊酥餅扔入嘴中,然後也站起身來。離席走到窗邊,目光向對麵投去,她麵露好奇的說道:“嚴師兄這話是在賣我關子,莫非是你已發現了很有趣的事?”

刑風也已站起身離開了席位,他走到嚴行之身旁朝對麵看去,接著就語氣詫異的說道:“莫師弟你看,先生為什麼手中拿了把劍?”

未等莫葉開口說話,就聽嚴行之解釋道:“酒與賭本是近鄰,不過文人墨客相邀作賭,籌碼一般不為錢財,隻為逸事。看來他們此次商量後,得出的勝敗代價是敗者舞劍獻酒了。”

解釋完刑風的疑惑,嚴行之看向莫葉,麵露不解神色的又說道:“原來那位先生就是尊師啊。隻是我很奇怪,之前看他們下注,尊師似乎一直在一旁默然飲酒作壁上觀,並不是猜燈謎的人。尊師的怪才之名,山水書院的師兄弟們也久仰多時,為何今天卻隻做看客?拋開這些不提,今夜尊師既然已站到了看客位置,己方敗陣,為何卻要他親自舞劍作償呢?”

莫葉聽他這麼一說,心裏也是覺得奇怪,但她沒有深慮什麼,隻是微微一笑說道:“或許是相隔較遠,所以我們漏看了一些細節吧。他們可能為今天的賭約設了一些其它的規則,我們也未可知。”

嚴行之沒有再多問,再次將目光投向對麵。隻是他才看了一會兒,就輕‘咦’了一聲,對身旁的刑風說道:“邢師兄,你家與那位先生是鄰居,你可識得他的武功深淺?”

刑風搖了搖頭,表示不解其意的反問道:“嚴師弟為什麼這麼問?”

嚴行之盯著對麵,看著那在林杉開始舞劍幾招後,從席間又出來一位持劍與之對舞的人,他眉峰微動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學藝不精看不準,我覺得那個後一步出來的夫子所舞之劍,微含劍意啊。”

刑風經他這麼一提醒,心神頓時也警惕起一分。他不再以觀賞的態度去看對麵那兩人的持劍對舞,而是目光轉銳的緊盯那後出來一步的那位夫子的劍招。兩息過後,刑風亦是神色微驚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既是舞劍,則以‘舞’為主,豈能這樣隱動真‘武’?”

莫葉不是山水書院的學子,未受武道真義的熏染,所以對於刑風和嚴行之的對話,她聽得一知半解。但是僅從嚴行之和刑風對話的字麵上意思來推敲,對於對麵樓中舞劍的兩人所處的勢頭,她還是能感覺到一絲不妙的。因而她也是輕鬆不起來,心神警覺的問道:“你們所說的‘武’與‘舞’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麼?”

刑風快速解釋道:“舞蹈者,動作複雜但虛浮無力,力輕好收手。而武力者,動作看起來拙劣一些,不太優美,但暗含勁道,有攻擊的目的性啊。”

“這......”莫葉心中微驚,但仍保持著平靜的麵色,眼中冒出一絲不解的說道:“這樣的持劍對舞,可能發生的最壞結果是什麼?”

嚴行之猜她想到了過於可怕的境地,連忙安慰她道:“莫師弟勿慌,可能是我想得太多,害你也擔心得過多了。”

他這話才說完,就聽對麵樓中傳來一聲驚呼。

莫葉一眼看去,就見她的師父或是因為醉酒而腳下不穩,也有可能是為了避過對手‘舞’來一劍,他的身子一個反仰,卻忘了自己的後背已經靠到了窗戶邊沿,差點因為這一仰而墜下樓去。幸好與他對舞長劍的夫子快速棄劍,及時的長手一伸,抓住了他的袖子,將他拉了回來。

莫葉心裏一沉,她的麵色亦是一沉,周遭的空氣在那一瞬間似乎凝固。而等這種凝固始動時,莫葉忽然一語不發的就大步行出,推開雅間房門,向樓下走去。

對麵樓上的那一幕,嚴行之和刑風也已看在眼裏。兩人一怔後,嚴行之連忙緊跟在莫葉身後朝房間外大步走去,同時略微壓低嗓音急道:“莫師弟請不要急!對方可能並無歹意,隻是舞劍興起,順勢想試探一下尊師的武功。”

但是他的話才說到一半,莫葉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樓上雅舍之間的走道中了。

嚴行之隻得歎了口氣,不再多言的加快下樓的步子,倒是緊隨在身旁的刑風此時不解的問了一句:“嚴師弟,你覺得那位夫子為什麼要試探莫師弟的師父武功呢?據我的感覺,那位先生平時幾乎是不會示人以武功的,眾位夫子要與他拚鬥,也應該是鬥文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