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抱回床上以後，傻妞無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在夢中輕輕呢喃：“哥。”
張遙側身熄了燈，然後拉起被子，將兩人都蓋住。
半夜的時候，傻妞卻醒來了。明明身體還疲憊得要命，可是頭腦卻異常地清醒，一點都睡不著。張遙是一手抱著她睡得，她這麼翻來覆去，張遙也醒了。
“怎麼了？”張遙問，聲音還帶著睡意的慵懶。
慢慢地適應了屋裏的光線，傻妞的目光顯得特別明亮。她直直地看著張遙，喊道：“哥。”
“嗯。”
“哥。”
“我在呢！”
傻妞看著他，然後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問：“哥，我們結婚了嗎？”
張遙被她這麼一弄，徹底清醒了，笑著說：“對，結婚了。” 傻妞伏在他的胸前，喃喃地說：“像做夢一樣。”
張遙扶著她的手臂，順著她的手臂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指並攏，然後用自己的大手將她的手全部包裹著。
“怎麼就像做夢一樣了，今天不是舉行了婚禮了嗎？”
“那結婚證呢？”
“在你梳妝台下麵的抽屜裏放著呢。”
“我不信。”
張遙覺得好笑，卻又笑不出來。他將胳膊從傻妞肩膀下抽出來，然後掀起被子的一角，在朦朧的夜色中在梳妝台上摸到鑰匙，打開抽屜，將兩本結婚證書都取了出來，回到床上。
“你看。”他遞給傻妞。
傻妞摸著封麵，即使在黑暗中也隱約能看清楚結婚證三個金黃的大字。
可是她卻覺得看不清楚，問張遙：“哥，這上麵寫的是什麼字？”
張遙拿著她的手，尋到她的食指，然後沿著那幾個字一筆一劃地描摹過去。
“看清楚了嗎，結——婚——證。打開，這裏是鋼筆字，摸到背麵突起的印子了沒有？這是張遙，我的名字，方浩，你的名字。這裏是民政局的印章。”
他很有耐心地說著，然後看到傻妞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露出細白的牙齒。輕輕地摩挲她的臉蛋，還能感覺到兩個淺淺的酒窩。
“信了嗎？”
“信了。”傻妞將兩本結婚證都細心地合上，然後去扯枕頭。張遙隻好抬頭，將脖子僵硬著，看著傻妞將結婚證塞進枕頭底下，又重新將枕頭放好。
“枕頭底下不是用來藏私房錢的嗎？”張遙笑道。
“和哥哥在一起，我不用私房錢。”傻妞無比認真地說著，然後又抱住了張遙的脖子。張遙側身睡得難過，幹脆將傻妞抱起來，將她直接放在自己的身上。於是傻妞就那麼趴在他身上，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了。
“沉嗎？”
“沉。”
傻妞的臉上又有一些懊惱，鬆開手想要下來，可是張遙摟住了她的腰，說：“沒事，待會兒我呼吸不暢的時候你要給我做人工呼吸。”
傻妞笑了，然後毫不羞澀地，低頭奉上了自己的唇。
隻是輕輕地吻著，交換著彼此的氣息，並未吻得太深。吻了一會兒後，傻妞又看著張遙，一聲一聲地換著：“哥。”
“嗯。”
“哥。”
“嗯。”
傻妞忽然嘟起了嘴巴，說：“你都不喊我。”
張遙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柔聲喊了一句：“妞~”
傻妞卻沒有應聲，她閉上眼睛，蹭著他的頸窩，悶聲問：“你不走了嗎？”
“我不走了。”
“你要是去哪了一定要帶上我。”
“我一定會帶上你。”張遙像是誓言一般，將這些字一個一個都烙進腦子裏。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多次的不告而別是多麼的殘忍。自己身在異鄉的彷徨，而傻妞一個人留在家裏，又是怎樣的感受？
黑暗中，他們看著彼此，然後不帶情欲地接吻。漸漸地為對方除去衣物，貪婪地親吻著身上的每一處肌膚。當肢體交融的時候，他們滿足地歎息著，卻慵懶地不想動一下。
傻妞趴在他的身上輕輕地喘息著，過了一會兒，用手輕輕地敲他的心髒，問道：“你在裏麵嗎？”
“在的。”
於是她閉上眼睛，安心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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