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偌大的包廂裏坐了大概十來號人,其中供貨方那邊隻有兩位,一位是他們公司總經理,名叫秦兵,另一位應該是采購渠道的部門負責人,大家都叫他小李。
兩人年紀都不大,看起來頂多三十出頭。
醫院裏來的這幫人,從院長到下麵的主任醫師,都要四十歲起步,有的頭發都花白了。
可不管這群老教授平時在院裏多麼威風八麵,他們現在卻不得不對著兩個比他們年輕十歲不止的晚輩笑臉逢迎。
沒辦法,院裏急需這批設備,有好幾個病人已經辦好了住院手續,就等著設備一到,給他們安排手術。
程夏眼瞅著老教授一個挨一個地站起來給那兩個人敬酒,心裏即便說不出的別扭卻也能理解。
這本來就是個隻敬羅衫不敬人的社會,誰手握稀有資源誰為大。
很快輪到她這邊了,程夏端起酒杯來毫不含糊,“秦總,我是急診外科的程夏,很高興認識你,我敬你一杯,幸會。”
這功夫秦兵已經被敬了快一圈的酒,多少已有幾分醉意。
他微眯著眸子盯著程夏看了五秒有餘,扭頭笑著跟坐在他身邊的劉院長說:“你們醫院還是有年輕醫生的啊,哈哈......”
程夏不懂他的笑點在哪裏,她手裏端著酒杯站著,隻覺得雙腿越來越僵硬。
劉院長一臉笑意朝她看過來,“小程啊,你過來,來這邊坐,就應該安排你們年輕人坐一起,交流起來沒什麼代溝。”
劉院長身旁的助理馬上出聲道:“確實是我安排不周了。”
話畢,他立馬站了起來,衝著程夏擺手,“程醫生,你來我這坐。”
程夏,一個剛入院一年的住院醫,何德何能坐到院長身邊?
這其中的貓膩,不難看懂。
程夏也懂,但她沒法拒絕,隻能故作無知。
她稍微推辭了兩句便端著自己的酒杯走了過去。
她仍是站著,臉上帶著三分淡笑,再次舉起酒杯衝著秦兵道:“秦總,這杯我敬你。”
程夏感覺像被逼上了梁山,她是醫生,酒場上的那些場麵話,她真不會說。
不禁顯得有些傻愣愣的。
秦兵臉上笑意加深,他慢悠悠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兩人中間的距離像是突然拉近了許多。
他落在程夏臉上的目光很是直白,他手裏捏著桌上的酒杯卻遲遲沒端起來,他笑著問她:“怎麼喝?”
程夏臉色微頓,接著道:“我跟秦總比不了,我酒量很淺,但這杯酒我是誠心敬您,我全幹了,您隨意。”
說罷她端起麵前的大半杯白酒仰頭一飲而盡。
她就想速戰速決,喝完拉倒。
然而,她喝完後秦兵杯裏的酒沒下去一點,他沒喝。
程夏沒法坐下,臉色微僵。
秦兵做出了個拍手的動作,笑著道:“女中豪傑,小夏是吧,你就直接叫我秦哥,我向來喜歡爽快的,你敬我,這杯我必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