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的眼眶頓然泛開了紅,比著手勢抬頭問:“那這麼多年,你裝出所有的風流,就隻是為了去氣她?……你為什麼不告訴她?”

告訴?

“告訴又有什麼意義?她執意要嫁給那人,快不快樂、苦與不苦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本王又何必再自討一回無趣?”最見不得女人哭,趙恪輕柔地揩了揩阿昭的眼角,抬頭去看天。

寒夜孤清,他的側臉在灰蒙光影下清雋而寂廖,默了良久,幽幽歎道:“倘若她過得好也就罷了,她卻偏偏過不好,偏要本王將她惦記,如何也忘不掉、如何也放不下。如今她去便去了,那趙慎又如何能放得過我?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一世,本王從她那裏不曾得到過什麼,卻偏偏甚麼都落在她手裏。嗬,上輩子也不知欠了她多少的債,要我這樣償還……”

傻瓜,誰要他惦記?誰要他報仇了?不是說無牽無掛嗎,走就是,為何還要留在這裏?

阿昭哽咽止不住,抱著趙恪的腰身不肯鬆開。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悲傷,心中隻剩下對不起。

趙恪任阿昭將眼淚抵在胸膛,他將阿昭的衣裳一點一點地揩緊,愛憐地撫著她的臉頰說:“你的身體這樣柔,就像是沒有骨頭,抱久了真是讓人忍不住。記住,想要讓男人喜歡自己,須得掌握火候,太主動,太被動,太羞,太放肆,都不行……你要懂得利用自己的長處,欲-拒-還-迎,欲說還羞。”

他在教她技巧。這一樣是個性情涼薄的男人,他並不知道此刻站在眼前的青桐就是從前的司徒昭,他想要犧牲青桐去為自己曾經所愛的女人報仇。

阿昭哆嗦著肩膀,這才察覺到雪夜的冷意。她便又複了一貫冷靜的神色,比著手勢問:“寇妃……傾慕的可是燕王閣下?”

趙恪瞬間便明白過來何意,凝神看了阿昭好一會兒,複又勾起嘴角:“你這個啞巴,自己舍了身,便也要本王一樣犧牲嚒?我都說了我不行。”

阿昭搖搖頭,用指尖在牆上劃著字:“更多的情況下,女人愛的隻是男人的心,無關於幸。東太後是寇將軍的姐姐,寇妃是東太後疼愛的侄女,皇上在拉攏她。他若得了寇家的助力,你便又多了一層阻力。皇上猜忌多疑,如今朝廷上下正是人心惶惶,燕王您應該知道如何利用。”

趙恪若有所思地凝著她秀氣的指骨:“有時候本王真懷疑你的經曆,明明不過十七,卻好似已將紅塵情-事看透。”

阿昭便回過頭來對他一笑:“冷宮中聽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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