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細風握住心口,心髒密密麻麻的抽痛漸漸地化為麻木的空洞,她和小叔、阮僑之間的氛圍,是他所插不進去的,更是他無法親近的。

阮僑給寧水源看了一眼,冷淡的道:“你不是給自己止血了嗎,帶上你的命根子去醫院續上吧,還有得救。”

寧水源苦笑。

他當然知道還有得救,剛才隻是忍不住想要打斷,畢竟她就算再傻也能看得出來,她和他們之間不一般的關係,以及他的猜測隻怕八九不離十。

他親手,將心愛的女人,送到了老師麵前。

這年頭,不止和細風頭上門找綠,他又何嚐不是呢?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殊不知黃雀的背後還有獵人,一層又一層的,永遠看不到最後的贏家。

麵對她,大家都是輸家。

寧水源被送去醫院去看,突然拉住了老師的衣袖,麵對男人警告冰冷的目光,他卻罕見的沒有尊師重道,而是執著的問了一句:“是她嗎?”

阮僑:“是她。”

寧水源頹然鬆手,真的是她,老師心愛的女人,那位風華絕代的阮棠。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將年齡封存在最好的年華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變成的明姝,但是他知道,這個禍水禍害了上一代的幾個頂尖的男人,現在又開始不知疲倦的禍害他們。

她的存在,所向披靡。

所以,她是老師愛的人,他事實上的師母,寧水源問自己,接下來要怎麼辦,放棄嗎?

像個懦夫一樣,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相讓,掙都不敢爭一下?

不。

於是在被送上擔架的突然,他突然抬起頭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阮棠,他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異常蒼白,唇角幹裂的沒有半點血色,卻彎了彎唇,帶著祈求的目光,問她:“明姝,你會來看我吧?”

病美人躺在擔架上,鮮血濺了一片,分外淒美,不僅沒有損失他的顏值,反倒多了幾分令人我見猶憐的感覺,尤其那樣一位被斷了命根子都能笑出來的強大男人,此時卻流露出祈求的目光,分外弱勢而期盼的看著她。

沒有人能夠用肉體的疼痛摧毀他的意誌,折辱他的精神,隻有她,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彎下腰。

這種反差,讓阮棠心裏一動,忍不住點點頭,柔聲安撫:“你乖哦,好好的去養病,我有時間就去看你。”

寧水源打蛇上棍,順勢抓住她的手腕,眷戀的將臉頰貼在她的手背上,低聲:“我等你,明姝。”

不是阮棠,而是明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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