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都是英文。
她笑容如玫瑰，美豔至極卻藏著暗刺。
傅櫻笑吟吟地接過，蔥白如玉的手指很快落下，“一杯卡布奇諾。”
她年段第一的成績可不是白來的。
原以為顏思欽臉色會變，可不想她麵不改色地繼續與她說話，像是一切都是自然發生的，沒有什麼刻意與陷阱。
可越是這樣，傅櫻越是覺得可怕。
“咱們都好久沒說說話了。”顏思欽說，“大院裏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可不多，咱們得當姐妹處才好呢。”
傅櫻點著頭，以不變應萬變。
顏思欽自己的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她想聊天，顏思欽還忍不住惦記著她的目的呢，哪來的心思跟她聊天。
果然，很快她就說起一事。
“櫻櫻，等饒一他們高考完，我們也中考了，時間過得好快呀。”顏思欽說著說著，陡然轉移話題，“你知不知道最近饒一又和霍爺爺吵架了？”
傅櫻眉心一跳。怎麼又吵架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略有些急切。
“因為霍爺爺早就和饒一說要讓他出國，饒一原來也答應了，可是這時候他居然反悔了，霍爺爺可生氣了。”
傅櫻聽得一怔，“為什麼要出國？”
她從未想過他是要出國的。
“因為國內的教育滿足不了饒一的需要，他的智商和能力需要更好的教育和培養。隻要他願意，他可以得到世界上最頂尖的教育，學習金融、經商，爬到這個專業的頂峰，實現人生的價值，回國後更好地打理家業。”
“可是因為某些原因，他不願意出國了，他跟霍爺爺反抗，他說他想留在國內。你猜，是因為誰呢——”
顏思欽攜著笑，笑意卻不及眼底，冰冷諷刺，如冰棱直直垂落傅櫻心中最深處，擊破冰麵，冰渣破碎揚起，散落四方。
*
誰也不知顏思欽和她說了什麼，可是從和顏思欽談完話回來後，傅櫻關在屋裏整整一天一夜。
她想了很多，多到腦子裏混成一灘亂泥，渾渾噩噩的沒有清明。
一家子擔心極了，這孩子怎麼出門一趟回來就鎖屋裏去了。
程舒媛敲了又敲她的門，話語裏盡是擔憂，“櫻櫻啊，有什麼話你跟媽媽說，別憋在心裏——”
這孩子怎麼了，出去一趟回來後就這樣了，莫名其妙的，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傅櫻吱了一聲：“媽媽，我隻是想靜靜，你別擔心。”
然後就沒聲了。
程舒媛更擔心了。
傅櫻把腦袋埋在柔軟的被子裏，試圖把腦袋放空一會。她歎了口氣，淚腺不自覺地發達了。
她想饒一哥哥出國嗎？
當然是不想的。
可是出國對他來說，一定是更好的。
這是糾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