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獵戶,沈大發家並非在村中民戶處,隻孤零零一家坐落在偏僻處。
當年兩口子一起死去,這處屋舍也無人問津,如今已成荒宅。
十二年過去,曾經的屋舍已經坍塌,隻留下一片廢墟。
昨日半夜時,校尉們已經暗中過來清理過,現在謝吉祥他們再進入,倒是沒那麼多灰塵。
但是屋中所剩卻也不多。
院子裏還好一些,早年用來硝製皮革的工具還扔在角落裏,晾曬皮毛的架子倒在牆角,已經無法站立。
而房子的正屋,整個屋舍的房梁已經斷裂,屋簷倒塌,屋子裏隻剩下一片廢墟,和被瓦片掩蓋的破舊家具。
如此一看,似乎什麼證據都沒有留下。
但謝吉祥卻不肯放棄。
她對趙瑞說了幾句,便
讓校尉們在院子裏搜索,兩人直接踩著屋頂進了明堂內,在廢墟裏仔細搜索。
謝吉祥看了一會兒,突然發現:“咦,瑞哥哥,他們家有兩個炕。”
北地冬日寒冷,燕京等地家家戶戶都燒火炕,一般而言,主灶連著的大炕都是正屋,若是家中人口少,冬日裏都是挨在一起睡。
房屋倒塌,家具損毀,但土炕還留在原地。
趙瑞此刻也發現,沈大發家的屋舍很是特殊。
正屋依舊是明堂與左右廂房,但兩處廂房都建造了土炕,並且在土炕之前的側房都建有鍋灶,隻不過一個在前院,就是他們剛剛看到的廚房,一個則在後院,瞧著是平日用來燒水的水房。
如此一來,可以推斷兩處在冬日都會燒灶。
趙瑞微微皺眉,低聲說:“難道,他們兩人隻是表麵夫妻?”
名義上是夫妻,可卻不同床,一個水性楊花,一個不管不問,倒也在情理之中。
這也能解釋為何沈大發幾十年的隱忍和淡然。
不過最後被審問時,沈大發還是有不滿的。
畢竟,即便再表麵的夫妻,也畢竟是夫妻,他平日在村中肯定沒少被嘲笑。
十幾年來,這種怨恨早就積累在心中,章豔娘的行事給他造成了很多麻煩,沈大發不可能不怨恨。
不過,這樣就有另一個疑點。
謝吉祥問:“沈大發為何要花錢買這樣一個女人?”
家中無親無故,隻剩自己的獵戶,難道不應該找一個賢惠溫柔的妻子,相夫教子,恩愛一生?
他為何要同章豔娘成親呢?
對此,趙瑞也不知要如何解答,隻能道:“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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