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蘇紅棗特地頓了頓。
她目光淩厲地看向趙瑞:“這位大人今日來家中探查,妾身並不知道所為何事,既然夫君如此被人所害,那妾身是否可以理解為,其實是阮家出了事連累到了夫君?”
蘇紅棗一口氣說下去,不讓人反駁。
“又或者說,他家中之人
真的有害人之心,已經下過手了?”
這話好生犀利。
趙瑞卻在此刻開口:“那以夫人的意思,這個家中之人具體指的是誰?”
蘇紅棗一下子沒了聲音。
但她不開口,旁人也不多言,謝吉祥抿了口茶,才發現她捏著茶杯的手繃著青筋,顯然緊張至極。
少傾片刻,蘇紅棗還是啞然開口:“還能有誰呢?便是他家中那恨不得我死的正房妻子。”
對於不能成為阮大的妻子,可見是蘇紅棗的一塊心病,所以,對於占了正妻名頭的林福姐,她心底裏不可能沒有恨意。
剛才她還一口一個姐姐,現在卻全然變了麵孔,在接連的刺激之下,已經忘了去維持溫柔賢惠的假麵孔。
趙瑞卻好似對她前後不一的態度全無興趣,她隻是淡淡問:“你可有證據?”
蘇紅棗卡了殼,她狠狠閉上眼睛,終於說了實話道:“沒有,但是那女人很清楚,夫君馬上就要成為我一個人的了。”
什麼?
這句話說得很有歧義。
謝吉祥抬頭看了一眼趙瑞,見他也不由皺起眉頭,心中突然有些明悟。
她思忖片刻,還是問:“蘇夫人,您跟同興賭坊那邊,是否有契約?契約快要到期了吧?你剛才沒說的就是這事。”
蘇紅棗猝不及防被她說中,一下子緩不過來,頓了頓才開口:“是,當年我用全部的積蓄和夫君家賣豆腐坊的銀錢贖身,自此不用再呆在紅招樓,做那低賤的迎來送往營生,但我賣身契還在同興賭坊,若我答應再幫同興賭坊伺候客人十年,便還給我賣身契。”
如此一算,今年剛好是第十年。
謝吉祥的腦海裏,所有人說過的話,全部彙成一張巨大的網,按照時間依次排序。
當她把一切都想明白時,看向蘇紅棗的目光,已經再無同情之意。
“蘇夫人,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這幾日你與同興賭坊的契約就要到期,所以你才敢跟阮大一起明目張膽出城,並且……你們出城不是為了看社戲,而是想私奔別居!”
此話一出,就連邢九年都忍不住抬頭看向蘇紅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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