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溪把車鑰匙塞到陳靚手裏,眼睛看著那個青綠色的身影。

運動會剛開始報名的時候,林子溪找人拿了一張衛綰班級的報名表,看到她報了三千米。

他知道她的脾氣,牛一樣倔,他根本勸不來。

從小就那樣,他林子溪鬼主意多的是,唯獨對衛綰,一根弦,誰都拿她沒辦法。

林子溪坐在操場邊上,靜靜的看著她。

衛綰還在跑,兩圈之後,明顯有些體力不支。

跟在中遊顯得有些吃力。

天氣不算熱,但是衛綰的汗卻一直在流,胳膊上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這樣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感覺燒的衛綰很難受。

跑步的時候思維是簡單的,看著磚紅色的地麵,腦子裏麵回放的,都是不假思索的內容。

……

“爸爸,你能回來看看嗎?媽媽生病了——”

“……對不起。”

“哥哥,你能收留我嗎?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小綰,我……”

不用了,不用說對不起了。

我知道了。

……

酒,酒香四溢。

衛綰很饞,她背著蘇姨把那瓶酒拿下來,藏在房間裏。

深夜,一口接著一口。

頭暈暈的,她很想睡。

但是意識還是無比清醒。

很快就喝完了一瓶。

她嚐到了甜頭。

在漆黑的夜裏,像是陷入了沼澤,再也逃不出來。

她愛酒,比生命還甚。

……

“蘇姨,我想你陪陪我。”

今天,是我的生日。

可是沒有人記得。

……

雜七雜八的回憶,像是碎掉的鏡子,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拚回原本的樣子。

她很渴,喉嚨裏像是含了口血,腥甜腥甜的。

太陽變得格外刺眼,毒辣的照耀在她的頭頂。

體力在流失,前麵的人變得越來越模糊。

“沒事吧?”突然有一個聲音出現在自己耳邊。

衛綰半天才回過神,是夏晴。

“嗯。”

夏晴也沒多說什麼,繞過她跑到前麵。

有這一句就夠了,在山上她饒過她一回,現在她還了人情,誰心裏都清楚。

廣播站一直在放音樂,這時突然停了下來。

主持人吹了吹話筒,說:“我們女子三千米的項目已經進行了接近一半,現在運動員們都非常辛苦,下麵呢,就開始我們的唱歌環節,首先歡迎第一位唱歌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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