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是林容現代人的思維,不明白,這時候大家小姐的玉足,即便是在內宅,那也是頂頂重要。
翠禽道了一聲喏,領著兩個丫頭,一人抱了一大捧荷花、荷葉,往假山那邊繞了過去。
林容身邊留了一個鳳簫並一個未留頭的小丫頭,往岸邊站了好一會兒,卻不見翠禽回來的影子,那婆子便道:“壞了,翠禽姑娘莫不是走了岔路,繞過假山,得走那條羊腸小道,不能往橋上去的。”
一麵又道:“怨老婆子沒說清楚,這園子岔路極多。夫人,我老婆子去尋尋,這裏尋常也沒幾個人來的。”
林容點點頭,又等了一會兒,半個人影都沒有,鳳簫往假山那邊去瞧了一眼:“果然有三條岔路,這地方咱們又沒來過。”
湖邊水植繁茂,飛蚊甚多,林容有心要走,又擔心跟翠禽錯開來,見那樓前有塊兒巨石,石頭前引了一條曲水。
林容腳上被什麼蟲子給叮了,癢得厲害,自顧自脫了鞋襪,坐在青石上,叫那曲水一冰,頓時舒服多了。
鳳簫吃了一驚,叫道:“縣主,怎麼好在外邊把腳露出來?叫人看見可怎麼得了?”
林容看她一臉小道學的樣子,有趣得緊,逗她:“這裏沒人,你也脫了鞋襪,來涼快涼快?”
鳳簫羞紅了臉:“我不要。”一麵又支使那個小丫頭:“你上那邊路口站著去,免得出來個人,衝撞了縣主。”
那曲水裏有些不知名的小魚,一寸大小,在腳底遊來遊去,一時萬籟俱寂,不聞人聲,林容緊張的精神久違的放鬆下來,那那丫頭一時抬頭往路口,一時轉頭往湖裏,探頭探腦一臉緊張,起了逗弄心,往旁邊草叢裏捉了隻蚱蜢,招手:“鳳簫,你瞧,我用青草編的,比你如何?”
那蚱蜢也配合得很,一動不動,鳳簫果湊上前來:“縣主,你跟誰學的編草,真像?”
待她湊近,林容鬆開手,那蚱蜢忽地一跳,跳到鳳簫的發鬢上去。
鳳簫唬了一大跳,忙捉下來,嗔怒道:“主子,哪有你這樣不正經的?我還以為真的草編的呢?”
一時,望見林容偏著頭盈盈笑,露出一排細細的貝齒,臉上的表情是她從沒見過的愜意,也生不起氣來,蹲在她裙邊:“縣主,要常這樣笑才好。笑一笑,十年少,我太奶奶就笑得多,活了七十呢。”
不料,那綠蟲子又猛地一下又跳回到林容裙擺上,鳳簫嚇得尖叫一聲,跳開來。
林容大笑著把那蟲捉起來,道:“怕什麼,這叫螽(zhōng)斯,是益蟲,還很好吃呢?”說罷,做勢要往嘴裏送。
鳳簫嚇得捂住眼睛:“別別,縣主,這可不是好玩的。”
兩個人鬧著,吱呀一聲,那小樓大門叫人推開,一個青衣斷打的小廝緩緩過來。
鳳簫這才真的急了,臉色煞白,忙把林容的裙子掀下來蓋住,喝問:“你是哪裏的小廝,敢在內院亂跑?豈不知衝撞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