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有一陣茶杯的碎裂聲,鮮血隨著月殤的額頭慢慢落下,他沒有躲,任那枚茶杯打在自己臉上,並在眼前化成一堆碎片。
“怎麼,想用苦肉計勾起朕的同情心嗎?”月長河看著月殤緩緩流下的鮮血,嘴角浮現起一絲諷刺的笑,就連衝進來的小太監都給遣了出去,絲毫沒有心疼的樣子。
“兒臣不敢,兒臣隻是想要懇求父皇答應兒臣的請求。”月殤低著頭,鮮血滴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濺起詭異的花,額頭處,剛剛被砸的地方正散發著疼痛。
“如果朕不答應呢?”月長河嘴角泛起的笑容裏,隱約有些警告的味道。
“那兒臣就一直跪在這裏,直到父皇您答應為止。”
其實對於月長河不會答應這種可能,月殤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他是懂得玉龍床的重要處的,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傾兒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樣子,所以即使希望再渺茫,他都決定姑且一試。
“那好,那你就一直跪在這裏吧!”月長河眼中滿是不屑的看著月殤,心中不但沒有絲毫心疼的感覺,反倒是有些恨入骨髓。
月殤不知道,為什麼月長河會這麼恨自己,從小就是這樣,記得有一次,自己不小心打破了一隻茶杯,他便派人將自己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那時自己還僅僅隻有六歲,若不是江珂筠暗中買通了執行的小太監,恐怕自己這條命,就沒了。
月殤跪在地上,鮮血不斷地從額頭處湧出來,他的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可為了慕容傾兒,他一直咬牙堅持著不要昏倒。
看出了月殤此刻的痛苦,月長河冷哼一聲,似乎是在責怪他的自不量力,但終究還是不打算下令讓他起來。
“皇後娘娘駕到!”
小太監的話音剛落,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便走進了月長河的寢宮。隻見她進來之後並沒有先急著行禮,而是衝到月殤的麵前,心疼的為他擦拭著額頭的獻血。
“不愧是皇後,朕的寢宮發生什麼事,馬上就有人向你稟報了!”月長河冷笑著,是的,之所以一直沒有下令讓月殤起來,他就是在拖延時間,看江珂筠什麼時候會來自己的寢宮。
江珂筠不僅在後宮勢力龐大,就連在官場之中都有一大半的人站在她那邊,這便是為什麼他一直都不敢動她的原因。
“皇上說笑了,臣妾隻是聽貼身的小丫鬟說,殤兒已經回宮了,所以才趕來看一看的。”江珂筠不理會月長河帶刺的話語,專心致誌的替月殤擦拭著傷口處,還從袖子中掏出一枚藥丸,讓月殤服下。
“連受傷藥都帶來了,皇後你身邊的那位小丫鬟還真是神通廣大啊!難不成是掐指算出了太子在我宮中受傷不成?”對於江珂筠的辯解,月長河是不相信的,畢竟這樣的辯解實在是太爛,被人隨便一說就會拆穿了。麵對江珂筠的不理不睬,他心中的怒火緩緩上升……
“哼!”江珂筠冷哼一聲,不顧月長河的質問,繼續為月殤敷藥。
“皇後,你的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朕!”月長河猛地一拍桌子,頓時,整個桌子便都散架了,桌上的酒壺與酒杯打翻在地,一陣酒香味傳了出來。
“臣妾的眼裏自然是有皇上的,可是皇上似乎卻已經忘記臣妾的存在!殤兒到底做湊了什麼,為何您要將他傷成這樣?”江珂筠將月殤從地上扶起來,不顧月長河憤怒的目光,她攙扶著月殤坐在了一張軟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