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葉長秋當真是因為吃了她家的飯菜才導致生病, 那她豈不就算罪魁禍首?
隻是那飯菜她與阿爹日日都在吃,甚事也沒有,葉長秋也不過才吃了那小半碗飯而已,竟還生起了病!
早知曉他這般嬌貴,便不留他吃飯了。
潛意識裏童山將歸根原因全攬於身, 愈想心中的愧疚就愈多了一分。目光在院子裏掃了一圈,問道:“那長秋他呢?”
“在臥房裏休息。”葉開夏朝著緊閉的房門對她努努嘴,單手撐著腦袋,百無聊賴的敲著手上的廢木料:“就今日他身子才剛好了些,等會我還得照著郎中的方子給他煎藥。”
平日娘在家時, 全權都是由娘在照顧葉長秋,現在娘去私塾了, 就得由她來照料他。
唉, 葉開夏有氣無力打了個哈欠, 今日天未亮時她便起來了, 再加上已經守在這兩日未曾出過門,是既無聊又困乏。
也不知曉葉長秋要何時才能好,他一天不好,她一天都不能出這個門。
童山見葉開夏眼皮直打架,昏昏欲睡的模樣, 抿唇,突然提議道:“如果你困的話便去歇歇罷,反正我現下也沒事,可以幫你煎藥。”
哈欠打到一半的葉開夏聞言怔住,側頭看去,不大肯定的開口:“你要幫我煎藥?”
見女子點頭,她才咧開了嘴,嘿嘿笑兩聲,拍拍童山的肩膀:“童山你人真好!那你跟我來。”
葉開夏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子,領著她往灶屋那邊去。
將藥材放到灶台上,再將煎藥壺放到一邊,跟她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便樂滋滋的打算回臥房睡一會,臨走前還不忘說一句:“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直接到我房中喚我就行。”
童山數著藥紙中的藥材,依著她的交代將一副藥全擱煎藥壺裏,然後拿起一旁的大碗舀了三碗水倒入,開始燒文火熬藥。
煎藥這事童山也算熟悉,以前小時阿爹隻要生病都是由她來煎藥,本身男子的身子就不如女子這般能扛,每到換季時最是容易染上風寒。
童山坐在一個小木凳上,明亮透徹的眼睛盯著燃燒的火光,腦中深處的記憶慢慢浮起。
記得小時候懂事時,第一次瞧見阿爹生病,手足無措不知做甚好,隻能抱著阿爹的大腿痛哭,當時想法極是純粹又悲觀,以為阿爹就要死了,直哭得不能自己。
當時還是隔壁家的幫了忙,那會兒他們家本身就沒多少收入來源,當時童山自己也還小,吃喝方麵阿爹從未吝嗇過,銀兩幾乎都花在了童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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