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丁子晏兩段倒黴情史,年之華心中升起了無限的同情,向走在前方不遠處的背影望去,不期然地撞見了丁子晏的回眸。
其實,丁子晏一直都在用眼角餘光偷偷地打量著年之華的一笑一顰。
他早算計過了。讓陳哥把車子停得遠遠的,再在大家走路聊天的時候,請文悅心用旁人敘述的方式,不著痕跡地把曆史遺留問題解決掉。
真是太好不過了,年之華愈加高昂的情緒便是明證。丁子晏覺得自己的苦心沒白費。
那,喜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丁子晏問自己。
是那個警察醍醐灌頂的一句話?是她空手奪白刃?是她看望生病的自己?是她和自己一起與極品鬥爭?還是更早更早?
丁子晏沒有答案。
一切都是潤物無聲。
他的心情仿佛就是測ph值的試劑,酚酞一滴一滴消無聲息滴進去,到了某個臨界點,突然變得一片粉紅。
就像化學中“滴定突躍”現象一樣,他也是突然發現,自己竟在年之華那張普普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了。
邪魅一笑,溫柔一笑,多情一笑,冷冷一笑……
這天接送年之華回來後,丁子晏就霸占著衛生間的鏡子,練習他的“顛倒眾生紅塵一笑”。
直到無法忍受的謝君安吐槽:“有玩沒完,鏡子都要精神分裂了。”
丁子晏笑著在下巴支個八字,問謝君安:“帥不帥?屌不屌?性不性感?”
“是是是,你就是史上最雪白幹淨的少幫主。”
丁子晏於是無比滿足:“安安哪,你說什麼樣的環境,最容易攻破女生的防線?”
“……喔,禽獸。”
“老子說的是叫她們動心~~動心~~”
謝君安正在打CS,屏幕上一枚炸彈正絢麗爆開,他隨口道:“看煙花吧。”
丁子晏也真狗屎運。本市一年一度的煙花節就在這個周末舉行。
他買了兩張票,興衝衝找年之華去,非常享受地看著年之華的雙眼變成銅鈴大。
“學校跟煙花大會組委會有關係,所以學生會有贈票,不去看浪費了。”
聽說了上次年之華與謝君安看芭蕾演出的事,丁子晏覺得年之華絕對舍不得把贈票之類的東西浪費掉。果然,年之華很爽快地同意了。
“既然我請你看煙花,你得請我吃飯才行。”丁子晏又賊賊地繼續說道, “花花啊,你還記得不,你還欠著我頓飯呢。”
“啊?”年之華完全不覺得有這事兒。
“上次,就上次啊。你請安安吃飯,後來答應說也請我吃飯的啊!”丁子晏一副“你看,你看我純潔的眼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