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許芊芊平日裏乖巧,但是幼時,爬樹爬屋頂,調皮搗蛋的事可沒跟著許家兄妹少幹。

蔥白的小手執起小酒杯,先是用舌尖輕輕的舔了舔杯中的酒,味蕾嚐到的是一股清香。許芊芊秀氣的眉頭舒暢,大膽了起來,一口將酒飲完,起初,還算可以,不過幾息後,喉嚨像是火在燒。

那張瓷白的小臉上也漲紅一片,咳嗽聲響起,她看去,許蓯隻比她好一些些,臉色紅了,但咳得沒有許芊芊劇烈。

就在許芊芊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時,一個溫柔又帶了些力道的手輕輕的拍在她的筆挺單薄的背。

一下一下,很是溫柔。

一杯酒讓許芊芊產生了幻覺,眼前的五個紗燈已經變成了十個,漸漸的變成了二十個。

晃得眼疼。

可身後的拍背還在繼續,許芊芊生生忍著咳嗽的衝動,回頭望去。

朦朧的月光灑落零星點點,隻見晏呈身上還穿著深紫色的蟒袍,外麵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氅,烏發玉冠,立在回廊之下,紗燈下,他的麵龐柔和,像極了天上下凡的神祇,耀眼璀璨。

許芊芊喝的醉醺醺的,迷迷糊糊的指著晏呈,喃喃道:“殿下,你來了呀。”

她說完,眉眼一彎,那雙桃花眼笑成了月牙狀,可愛嬌憨。

晏呈俯身輕輕的靠近許芊芊聞了聞,見身上有四時酒的香氣時,便明白為何她會醉成這樣。

“喝了多少?”他問。

許芊芊伸出了一根指頭。

四時酒,酒性子烈,男人三杯必倒,更何況許芊芊這個喝果酒都能醉的家夥。

晏呈讓蘇維去請了管家,將許舟顧帆遠送回了各自的院子內。

紅兒則帶著許蓯離開。

晏呈攔腰抱著許芊芊,一步一步的走在雪地上,大腳陷入厚重的雪裏,留下了一串腳印。

他將許芊芊送回了屋內。

許芊芊卻不依不饒,喝的一時清醒一時醉,一會兒說自個兒要等晏呈,一會兒又盯著他幾息,說他就是晏呈。

晏呈第一次伺候人,還是個喝醉的。

醉後的許芊芊和平日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模子。

清醒時的許芊芊乖巧、安靜、溫柔、嬌憨。

喝醉後的許芊芊鬧騰、可憐巴巴、時不時的委屈一下紅一紅眼眶,又一會兒沒心沒肺的笑。

晏呈憑著記憶的習慣,生硬的伺候著許芊芊,將她的衣裳換掉後,看著床榻上,那欺雪賽霜的美膚,還有那精致的小臉,完美的身段,他感覺到鼻子有一種腫脹感,手一抹,指腹紅了一片,他居然流鼻血了。

晏呈心裏念了幾句阿彌陀佛,又忍著鼻子的酸脹感,將打濕的帕子給許芊芊擦拭。

帕子丟進了盆子裏。

他看著鬧騰不安的小女人,扶額輕歎,拍著她的背,哄著她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