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材比顧帆遠高,一襲白衣,目光溫柔,眼眸深邃,臉上帶著淺淺的笑。

不是秦昭是誰?

在淩安發生的那些事情讓兩人見麵都有些尷尬。

顧帆遠在一旁瞧著,咳了幾聲,正欲開口打圓場。

誰知,秦昭先溫柔一笑,伸出手替許芊芊拿掉了掉落的雪花,那些事像是從未發生過似的,他輕聲道:“幾個月未見,妹妹長高了,也更加漂亮了。”

他沒喊她芊芊,而是直接喊她妹妹。

就像是當年,周舒喊顧青寰妹妹那樣。

這聲妹妹,好似也在告訴她,他對她已無男女之情,以後兄妹相稱。

許芊芊莞爾一笑,眉眼彎彎,“秦哥哥,裏麵請。”

這聲秦哥哥,就好像當年顧青寰對秦大伯的稱呼那樣。

秦昭喉間一澀,麵露笑意,手指拿著一片快要化掉的雪花,就像是她的心,想抓,又抓不住,隻能任由雪花化成冰水,流走時還讓他感到刺骨錐心的痛。

可他卻無法說什麼。

這次進京,是聖人的旨意。秦昭主擔巽寮一事,將巽寮村重建起來,而後又遠赴邊疆,將滋事的蠻人給打退回去,避免將士們上戰場,避免了百姓流離失所。

許芊芊聽完秦昭的來意,倏地想起,前世秦昭可是少將軍。

許芊芊將許家的客房給收拾出來,讓秦昭和顧帆遠住下。

秦昭身子還未暖熱,聖人便傳他入宮。

這下,這裏隻剩顧帆遠和許芊芊,姊弟兩人說了好些話,先是問了外祖母、又問了兄妹幾個是否安好。

待最後,方才問了周舒和秦大伯,當聽見秦大伯對秦姨還是老樣子,相敬如賓時,她心底還是歎了口氣,秦大伯這是還不能接受秦姨,也還未放下顧青寰。

顧帆遠黑了一些,是常年訓練曬的,他笑起來隻剩下牙齒是白的,顯得有些喜感,“別一直問我們了,我們都很好,隻是都擔心你,對了,怎麼沒見老夫人和許大伯?”

許芊芊該怎麼說?

實話實說的話,怕顧帆遠直接告訴淩安那邊的人,然後外祖母又傷心一番,老人家哪裏經得起這番打擊,思忖片刻,許芊芊還是拿晏呈的借口對付顧帆遠,“回鄉下了,說是不慣。”

顧帆遠撇了撇嘴,也不說信還是不信。

一直到入夜,秦昭方才回來,手中多了一道聖旨,顧帆遠拿起來一瞧,直呼一聲,“秦大哥當上少將軍了,可得好好請我們吃一頓。”

秦昭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點子,看著許芊芊,“妹妹可有介紹的酒樓?”

這大冬日的,許芊芊其實不願出去,但奈何人家加官進爵,顧帆遠又是第一次京都,於是便道:“東街的百合坊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