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清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你知道他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新娘’,可好像因為他是五條悟,一切看起來又很合理。
但是!
理智和感性在這一刻完全分道揚鑣。
理智的小人在說:慌什麼?禪院鶴衣和五條悟做出這種事情來,不是很正常嗎?
感性的小人一臉痛苦麵具: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要在這裏?救救我救救我。
不管觀禮的賓客們正在進行怎麼樣的天人交戰,那剪裁讓人驚豔的大裙擺已經如流水般滑過如茵的草地,像一捧雲,又像一泓月光似的從他們身旁靜靜滑過了。
那雙被輕紗遮擋的藍眼睛是身上唯一的色彩,也是禪院鶴衣眼中現在唯一的色彩。
她微笑地看著向自己大步而來的人,慢慢朝他伸出手。
五條悟伸手搭上禪院鶴衣的掌心,禪院鶴衣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很好看欸,悟。”
“你也超帥的嘛鶴衣,嗯...還長高了一點?”
“你要是敢現在又說我矮,會被揍的哦。”
從看到五條悟後一直處於震驚狀態的夏油傑在兩個人閑聊似的談話中回過神來,小聲地清了清嗓子。
落在後麵的家入硝子仗著自己背對後麵的賓客,一邊走去自己的位置,一邊用氣音提醒說:“別聊了,結婚呢!”
“哦。”禪院鶴衣應了一聲,在腦海中思索流程,“下一步是吻新娘是吧?”
這場婚禮沒有主持人、也沒有證婚人,一切都在隨著那兩人的心意進行。
想到哪裏是哪裏的禪院鶴衣調整了一下位置,和五條悟麵對麵站立時放開他的手去掀頭紗。
禪院鶴衣和五條悟有二十多公分的身高差,即使現在墊了增高鞋墊再加上五條悟的配合,在海風吹拂的海崖上也很難完美做到一次就掀開頭紗。
總不能還要用咒力吧?
天光和海色渾然相融的海崖上,捏在指尖的白紗被海風吹出層層漣漪。禪院鶴衣看著那雙一直看著自己的藍眼睛,心頭一動。
如霧氣般的輕紗被用力往上掀起,但卻不是翻折著往後掀開,而是將禪院鶴衣一起籠罩了進去。
在掀開頭紗時趁機鑽進去的禪院鶴衣,笑盈盈地踮起腳去親吻自己的伴侶。
唇角含笑的五條悟配合著禪院鶴衣的動作,抬起一隻手撫上她的下頜,垂首加深了親吻。
一切的動作都如行雲流水那般自然,明明是臨時起意,但是默契地卻好像事先演練過了成千上百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