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關注著接待室內“家訪”情形的織田察覺到了袖子被拉了一下,低下頭,就看見了奈奈子仰起的臉。
“有什麼事嗎?”他對奈奈子問道。
“有人打電話,有事情。”奈奈子指了一下辦公桌的方向。
太宰摸了摸下巴,好奇地隨口問道:“是誰?”
奈奈子回答他:“阪……什麼什麼的,安吾。”
念得太快了,她沒聽清中間的一段音節。
【阪口安吾】
不論是織田還是太宰,都已經下意識地在腦中補全了這個姓名。
織田作之助下意識地就要站起來,打算去接電話,但是卻又被太宰壓著肩膀按了下去。
“由我去接好了~”他語氣輕鬆地說道,“機會難得,織田作你還是繼續在這裏學習家訪經驗吧。”
“……”織田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繼續站起來,他對太宰點了點頭,“麻煩了。”
“小事而已。”太宰揮揮手,抄著國木田的辦公桌走去。
隨手撈起了放在桌上的電話筒,他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國木田的辦公桌上,把桌上擺放整齊的文件都擠到了邊上。
“喂喂~?”他對著電話那一頭叫了兩聲。
“……太宰?”聽出了太宰聲音,阪口安吾本打算說出的話卡在了喉嚨間。
太宰語氣清爽地應聲:“呀,安吾,有什麼事嗎?國木田君正忙著呢,有什麼事的話就由我來轉告他吧~”
安吾沉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就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語氣,他沉聲道:“陀思妥耶夫斯基逃走了。”
太宰:“……什麼?”
他臉上的神色微微滯住。
“今天早上,橫濱西區警局發來了搜捕支援,一名即將被移送遣返的偷渡犯失蹤在了看守所中,監控缺失,看守室的鎖也沒有被破壞的跡象,他就像是憑空消失在了一間密室內。我對比了罪犯情報庫的資料,那名偷渡犯是俄國地下組織【死屋之鼠】的首領,陀思妥耶夫斯基。”
安吾語速很快地解釋了一遍發生的事情。
——【偷渡犯】、【逃走】、【看守所】、【遣返】、【陀思妥耶夫斯基】。
太宰治花了五秒鍾,大腦也沒能成功理解這裏麵的關係。
雖然理智已經把安吾的話理出了通順的邏輯,或者說其實安吾的話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但是這通順的邏輯、清楚的事實,從頭到尾哪裏都顯得很不對勁。
他迅速地就抓住了一切的核心,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為什麼要告訴偵探社這件事?”
阪口安吾也是一愣:“……不是偵探社聯係市警把他抓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