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子感覺自己像是一塊被擠扁的海綿,在車上擠了半天,腦袋都暈乎乎的,她站在車站牌的邊上,過了一會兒才回過了神來,低下頭扒拉自己的校服,把胸前歪了的蝴蝶結也扯正了。

展開自己皺巴巴的披風抖了抖,果戈裏誇張地皺起了一張臉,低頭對奈奈子問道:“以後你也要坐公交車回來嗎?”

抓著衣擺,努力地把上衣扯平整,奈奈子聽見他的問話,立馬用力地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不坐了。”

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努努力走路回來的。

站在她的邊上,五條悟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紅磚大樓,又低頭對奈奈子問道:“你的父親——那個偵探先生這個時候應該在偵探社裏吧?”

奈奈子垂著腦袋,抓了抓頭發,慢吞吞地回答他:“不知道……有的時候不在。”

“……嘛,那也無所謂,上去看看也就知道了。”五條悟勾了勾鼻梁上的墨鏡,露出了一雙蒼藍色的眼瞳望著上方四樓的窗戶,視野裏隻能看到平平無奇的普通景象。

大概算是他運氣不錯,亂步今天既沒有出外勤、也沒有去公園玩,在奈奈子打開偵探社的大門時,亂步正在興致勃勃地看太宰被找上門的女人掐著脖子哭訴“你這個負心漢”,手裏拿著的薯片咬得哢嚓響。

邊上的國木田為嚶嚶哭泣的小姐拿來了紙巾,一整包的抽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速空癟下去,宛如即將斷氣的太宰那馬上就要見底的hp。

見到奈奈子回來了,亂步放下了薯片,立馬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國木田把已經開始口吐白沫的太宰扛進了醫務室,那如同楊柳般纖弱的女子抹著淚緊緊跟上,一隻手還掐在太宰的脖頸上,讓人十分懷疑這樣柔弱的一個女子,到底是哪來的那麼大力氣能把太宰給掐暈過去的。

或許正是愛情的創傷給予了她決不放手的力量。

隨著辦公區的側門被關上,女人的哭泣怨懟之聲也被關在了門後,辦公區裏立馬安靜了下來。

目睹全程的五條悟:“……”

這場麵他還真沒見過。

“嗯?”像是剛剛才注意五條悟到一樣,亂步揚手和他打招呼,“這不是那個誰嗎!怎麼?又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要請偵探社來幫忙了嗎?”

五條悟:?

哪來的“又”?

上一次他來橫濱……對,他想起來了,是要處理一隻特級咒靈來著,當時確實來偵探社要了情報。再上一次……啊,對對對,沒錯,是來橫濱的警署做筆錄的那一次吧,偵探社把盤星教連根拔起送進了局子。

雖然兩次似乎都不是來請偵探社幫忙的,但好像兩次都在一些微妙的地方受到了他們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