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冷,偵探社的茶水間裏擺上了被爐,還是上班的時間點,但是社裏沒有委托人來,幾個調查員都窩在了被爐裏,靠著閑聊打發時間。

奈奈子坐在亂步的邊上,埋頭專心致誌地和果戈裏一起剝橘子。開著暖氣,又有被爐,屋裏暖烘烘的,她的小臉都被悶得紅撲撲的,已經長得半長不短的頭發紮成了一個短短的小辮子,翹在腦袋後麵,有點像是狗狗彎彎的小尾巴。

亂步正在和與謝野他們聊異能特務科最近新上任的參事官輔佐,一個名為阪口安吾的青年。

這個男人是一年前回歸特務科體製內的,據說前兩年是在執行什麼臥底任務,幾個月前,特務科負責和偵探社交接工作的代理人更替,變成了這個和亂步年紀相仿的男人。

“交接工作時的效率比原來的藤井先生高了不少,這一點上倒算是件好事,但是行事作風未免也太過‘拘束’。”

與謝野神色懨然地撐著腦袋,垂著眼瞼看著手裏的醫學雜誌,隨手翻過了一頁。

“連休息日的時候去大學幫忙也要報備,偶爾也該讓那些學生了解一下生命的寶貴才對,現在的學生心理也太脆弱了一些。”

她指的是一個月前,她用異能“救治”了附近醫科大學跳樓自殺的大學生的事情。那個學生因為情感糾紛,從宿舍的三樓跳了下來。

並不是一個很高的高度,加之樓下是柔軟的草坪,那個學生隻是骨折了幾處。與謝野在休息的日子時常會去那所醫科大學幫忙,那天剛好路過,於是就讓那個單純的學生好好感受了一下“生命的珍貴”。

隻是用手術刀××了他一次而已,畢竟是在學校,突發狀況,準備不夠充足——與謝野如此輕描淡寫地對事後來詢問的阪口安吾回答道,話語裏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意味。

換做是原來的那個負責人,對她的這些行為,是半點也不會在意的。但是阪口安吾卻當即要求她將所有“非偵探社工作”的“業餘兼職”全都進行報備,對普通人使用異能後還得要在四個小時內發郵件和他說明情況,以便特務科及時對“受害者”安排心理安撫。

趴在被爐裏,花袋抱著電腦,也附和道:“確實確實、那位眼鏡兄前幾天還讓俺填申請書,不然就是違規侵入市區監控。”

“那你填了嗎?”

“沒填,俺換成了接入軍警係統的市區監控。”

特務科和軍警是兩套管理體係,特務科的參事官輔佐管不到軍警那邊的事。作為一個前黑客,花袋很善於在這種地方鑽空子。

“一板一眼的,比國木田還要麻煩。”亂步也十分嫌棄地說道,懶洋洋地趴在矮桌上,伸手從袋子裏拿了塊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