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隻是直接把她從會計事務所裏丟到外麵的街道上去了而已,比起說是“救”,感覺好像更多的隻是嫌棄她在裏麵會礙手礙腳。那個男人的肩頭還盤著一隻很醜的紅褐色大蟲子,看起來超級惡心,三輪大概知道那隻蟲子是普通人看不見的“某種東西”,她小時候就總是會看見這種奇怪的東西,搬到橫濱後見到的才少了起來。

那個男人好像也能看見那隻蟲子,三輪見到他從蟲子的嘴裏掏出了一把奇怪的刀。

帶著黏糊糊的口水,超級惡心。

——但是也超級帥!!

一直都覺得自己喜歡的是俊秀纖細型帥哥的三輪,感覺自己的審美偏好在那個瞬間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比如說稍微向著“長得好看的肌肉型帥哥”的那一側傾斜了那麼一點點之類的。

“他把我丟在了街道上就不管了,外麵也到處都是黑手黨在打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敢自己走回家……後來奈奈子你的爸爸的上司路過了那條街道,就把我帶回來了。”三輪仰著腦袋,回憶著當時的情形,深藍色的眼睛半眯了起來,“我到了偵探社之後,事務員的姐姐聽我說我打工的地方沒了,就說社裏現在缺人手,可以讓我在社裏打雜。”

她終於說完了自己跌宕起伏的打工史,然後又十分心酸地長長歎了口氣,小臉上帶著和年齡不符的滄桑。

“唉……我這周在會計事務所打工的薪水還沒領呢……”

聽起來太心酸了,隻知道三輪的家境不太好,但沒想到完全就是“貧窮”的程度,和三輪一比,靠著攢零花錢就攢下兩百萬日元的奈奈子覺得自己的煩惱都不算是什麼了,至少她的笨蛋爸爸現在還沒有失業,而且看起來短期內也暫時沒有失業的擔憂。

奈奈子爬下了沙發,繞過茶幾,伸出小短手,安慰地拍了拍三輪幼小的肩膀。

在為自己這個星期沒拿到手的薪水沮喪了三分鍾後,三輪就努力打起了精神,對奈奈子問道:“所以現在有什麼工作是我可以做的嗎?我已經休息好了!”

她十分理所當然地把奈奈子當做了自己在偵探社打工的“前輩”,以為奈奈子也和她差不多,是因為爸爸在這裏工作,於是也在偵探社幹點雜活賺零花錢的小打工人。

【工作】

一個聽起來很正式的詞語,每天就是在偵探社裏到處跑來跑去和果戈裏玩,奈奈子完全不知道有什麼“工作”是可以讓小孩子做的,事務員們談論起工作時,也大多是奈奈子不太能理解的事情,比如說什麼“財務報表”、“彙報書”、“行程預定”之類的東西,奈奈子最多也就隻能聽懂謀一份委托是要做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