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地用果戈裏的外套把自己的笨蛋爸爸包成了一個春卷,把亂步垂在沙發下的手也塞進了鬥篷底下,奈奈子看著眼前“拚接色”的圓柱形春卷,覺得十分滿意,然後頂著一張沒有表情的小臉,拖著蹲在牆角的果戈裏去給亂步買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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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時五十三分,夜蛾正道帶著他的兩個學生,五條悟和夏油傑,走在橫濱市警察本部內的長廊上。

在早上接到來自警視廳的文件後,他總算是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盤星教為什麼會被取締,他又為什麼會被警方傳喚詢問,還有那“受害人家屬”又是為什麼會要見他——

謝天謝地,他應該要慶幸這個“受害人”還沒有變成“被害人”嗎?否則的話事情可就不是見麵道歉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那難道不應該怪盤星教的那些家夥太蠢了嗎!”導火索一號五條悟臉上寫滿了不爽,雙手插在褲兜裏,半駝著背,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樣跟在夜蛾正道的身後,“誰會想到他們會把兩件事情搞混啊!”

夜蛾正道抬手對著他就是一發“愛の鐵拳”,結結實實地一拳揍在了他的頭頂:“私自行動、曠課、未報備潛入特別區、擅自動用咒術師的勢力調查普通人——就算不是在這種敏感時期,你幹的這些事情就已經夠記上三個大過了,你是打算畢不了業嗎?”

五條悟頂著腦袋上的拳頭扭頭看向夜蛾正道另一側的夏油傑。

“被記過會畢不了業嗎?”他問道。

“好像是不會。”夏油傑回答他,“據我所知,畢不了業的情況大概隻有兩種——由於什麼原因死了,或是叛逃成了詛咒師。”

夜蛾正道一視同仁地給夏油傑也來了一拳:“你小子也給我閉嘴。”

一人腦袋上頂著一個大包,夏油傑和五條悟還算是老實了下來,一左一右地跟在夜蛾正道的身邊,朝著詢問室走去。

“話說回來,為什麼硝子沒跟我們一樣一起被帶過來?”半路上,五條悟突然又問道。

“因為她隻是給我們曠課打了掩護。”夏油傑心平氣和地回答她。

“……切、狡猾。”

他們走到了長廊的十字分岔口前,再往前些就是詢問室,五條悟抬起了腦袋,伸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頸椎,鼻梁上架著的黑色小墨鏡微微滑落下來了些許,露出了他一雙寶石般蒼藍色的深邃眼眸。

五條悟的眼眸望向了天花板。

他的腳下邁出了一步,高大的身軀出現在了十字分岔口的拐角中,視野中望到的景象,隻是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