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臭小子在老太太院子裏還更熊嗎。

賈政又道:“那你將族學的……茅房炸了,是怎麼回事。”

這畫麵有點美,賈元已經在一邊捂臉無聲抽笑起來。

賈瑛委屈道:“隔壁府大伯給賈惜一大罐黑火|藥,湘雲以為是吃的然後和他鬧著要,我也以為是,搭了一把手,結果掉進坑裏了。”

他沒敢把自己跟賈迎躲廁所抽煙的事情說出來。

想起隔壁天天大爆炸,賈政開始頭疼了:“那你將同窗的頭發都剃了的事情怎麼解釋。”

賈母拉了賈瑛,嘴裏數落了兩句,又道:“這算是什麼事,也要死要活的,改日我帶著寶玉,一塊去給人家賠罪。”

賈瑛在一邊也覺得老太太很溺愛孩子,還好他內裏成年人了,心裏這麼想,嘴上還道:“我才不道歉,願賭服輸!早說好了,他若輸了,我剃他頭。”

賈政知道賈瑛幾斤幾兩,他細胳膊細腿,一時想起賈瑞那個大個,要剃光頭發,估計也不是兒子能強迫的,這才冷靜了一些。

賈探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直直站在那道:“人是我打的,老爺要打就打我吧,不關二哥的事。”

賈探比賈瑛還矮一些,賈政更懵了,他前些日子也聽府裏武師誇小兒子,卻還是頭一次這麼實質性感受到他的戰鬥力。

賈瑛在一邊回護道:“那是因為他罵我,三弟才收拾他的。”

賈政這下明白,為什麼來告狀時,賈代儒一臉憤慨,後頭光頭的賈瑞一臉惴惴不安了。

原來這賈瑞是賈代儒的孫子,自小父母早亡,在賈代儒的嚴厲教養下學習備考,安安分分,不敢有一日在外留宿,幾年前去金陵參考,一直不中,這才回來,所以從未見過賈瑛他們很正常。

賈瑞好不容易離了爺爺管教,在金陵幾年,聲色犬馬,無所不樂,哪裏是考得上的,回京幫著做助教,想來又起了龍陽心思,便將主意打在了最“好看”的賈瑛頭上。

賈政所想與現實相差不大,他猜測賈瑞肯定是沒敢將實話跟賈代儒說,但頭發沒了是瞞不住的,問學裏其他人,肯定是能知道是自己兒子剃的。

賈探冷冷道:“他剛回京,以為我們是小支子弟好欺負,看二哥與林表哥說笑,猜他是林表哥帶來的兔兒爺,想占他便宜。”

賈瑛:“……”不是說好了這一句就別說了嗎!

院內霎時間安靜下來。

眾人都下意識去瞧他,鬢如刀裁,眉如墨畫,是個秀麗紅衣公子,現下正十六七歲的年紀,最是氣質清新天然,和著身量,帶些魏晉名士的味道,偏偏他天生膚白透紅,像是敷粉擦脂,這會裝哭後眼目通紅,瞧著著實可憐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