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都與迎春和探春有關係,迎春跟自己一樣被“退婚”,賈瑛本不想叫她現在再議親跟前又多些心憂。迎春也許開朗了許多,卻還稍微軟弱了些,她隻能替她將命定的悲劇踢開,排除原著可能會有的影響,讓她走上能夠自己掌握的人生,之後的路,還要靠迎春自己走。

趙姨娘這麵,賈瑛對她沒什麼大的意見,一是有探春和賈政在那,二是,趙姨娘雖然常常蹦躂生事,卻是那種一眼就能瞧到頭的深淺,就是晴雯都能將她思路繞偏,日後她出閣了,兩人更不會打什麼交道,所以也從不與她見識。

生活不是宅鬥,什麼都要拚個麵子或是打臉。親戚與下屬不同,親戚間本就容易有嫌隙,隻要不是有原則問題或是奇葩極品,大家最後都還會聚在一塊,所以會各自顧忌,不去撕破臉。

賈瑛並不覺得趙姨娘能翻多大的天,她隻是在意探春的看法。探春自尊心強,所以要用不同的法子。

這事對賈瑛影響不大,隻是她更惱恨背叛她的,秋紋絕對不能留在她跟前了。

沐漱後,賈瑛叫了秋紋幫她倒茶。

恰在這時,司棋的嬸娘,秦顯家的到了。

她一路過來,穿過了幾道角院門,大半夜被派到老太太院子,自然不免被那些婆子好奇打量,縱然她一把年紀,還是不由得還是臊得臉都紅了。

秋紋站在一邊,看見秦顯家的,臉立刻白了。

賈瑛覺得兩人這樣子十分有趣,溫和笑道:“大半夜將你招來,不為別的事,不過是契子上的變動罷了。”

騙鬼呢!秦顯家的心裏尤不定,聽到這話內心是崩潰的。

賈瑛斂目看她,語氣十分溫柔體貼道:“我方才吃完飯突然想到,日後分家了,你們兩家不也要分開了?旁人看了,還不知道怎麼說咱們府呢。所以便做主,剛剛自太太那要來了契子。你明日遞與你侄女,迎春會幫著你辦好的。”

秦顯家的聽到這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大半夜,讓她從二房一路橫穿到榮禧堂來,還又故意在下了閂後,折騰一通拿了她一家的契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犯了什麼大錯,被趕過去了。明天一早,肯定就是話題人物了,平日裏有仇的,誰都能踩她一腳。

秦顯家的接過了契書,聽見賈瑛又叫秋紋給她剪幾兩銀子,這才注意到秋紋,這下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心灰意冷離開了。

秦顯家的剛走,秋紋便在賈瑛跟前噗通跪下了。

賈瑛不似以往叫人盡快起來,隻長長歎了一氣:“司棋的嬸子,我放她一馬,是因為我本不在乎別人平日裏怎麼鬥。我收拾她,是因為她拿我做筏子,我當然要回擊,我用這種手段,是她正好挑上了我最在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