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因這話沉默了半刻, 耐心道:“你大姐姐進宮,是小選的……嫁給誰,要看皇上的意思。”

看來還是要配皇子或者宗室了。

賈瑛有些頭痛,所以說, 這個世界這方麵的規則,到底是像是像清朝一樣強製性的選秀?還是比較像曆史上哪個朝代?

可是, 她也沒聽說這個世界有什麼滿人啊, 清朝所謂從八旗裏選秀更加沒道理了。

隻是她和這個時代思維太不一樣,選秀在她看來難見親人,說不定在這個世界的人還覺得很榮幸, 說起進宮,賈瑛的第一反應就是各種大戲,要麼就是吃人的火坑,要麼就是苦淒淒枯守天明。

又可能古代沒那些小說電視劇那麼凶險,慈禧太後和莊靜皇貴妃不就很和諧嘛。隻是同事,沒什麼深仇大恨何必恁死人呢。

問題是,既然各個皇子都在自己的封地,選秀配人什麼的,執行起來有困難吧?難不成還要一個個送去封地不成?

賈瑛眨了眨眼,忍不住道:“那以後我也要進去嗎?”

賈母失笑:“你才多大點,就開始想這事了?誰知道以後如何,快睡罷。”說罷,伸手給她掖了掖被子,又拿手輕輕掩住了她眼前的亮光。

看來這事情不是老太太決定的了。

這一會沒了光亮,她很快困起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隻覺得腳下有豁然有一片黑暗塌陷,她在不斷的墜落,墜落……最後才被一個人接住了。

賈瑛醒來的時候,賈母作為有誥命的夫人,已經進宮朝賀去了,床鋪上還暖暖的,她迷迷蒙蒙起來,要揉眼睛,被輕輕製止了。

琥珀候在一邊,看到她起了,又喚了李嬤嬤和珍珠玻璃進來,伏侍她梳洗。溫熱的巾帕一點點揩過臉手後,她才清醒許多。

賈瑛坐在床榻邊,見屋裏分外通亮,隔著玻璃窗還糊了厚絹的窗屜亮得發白,問道:“還在下雪?”

琥珀從薰籠上拿起已經暖好的衣服,輕輕給她套上,回道:“下了一夜,這一會已是停了。地上的雪有一尺多厚呢。”

賈瑛道:“這個時辰,想來已經掃了,也沒得看的。”

“老太太臨走說了,讓院子裏隻掃一條道出來,”玻璃道,“等從宮裏回來了,要賞雪呢。”

賈瑛笑了:“在這院子裏賞有什麼意思,真要看雪,我最喜歡去山上看。”

玻璃擰幹帕子,道:“姑娘每次說笑都和真的一樣,我們裏麵,也隻有外頭掃灑的小雀兒爬過山,她也沒見過下雪後的山呢。”

賈瑛心說她還真去過,卻隻道:“東府那座假山,我還是去過的。”聽了這話,一邊的丫鬟們都一齊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