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誰呢。”
時望舒將那藥粉好生收起來,想起今日楚姨娘和傅郊的種種行為,還有下人們說起他們二人眉飛色舞的神情,時望舒心裏頓時有數了。
後院裏的女人,掏空心思總是想討得主君歡心,用些非常的手段也尋常,時望舒現在的身份,也不好拆穿這件事。
恐怕以後和荷香的關係就十分尷尬了,不過時望舒心裏倒是希望這件事能在傅府上下傳個遍。
很快,過繼的日子便到了眼前。
楚姨娘按照一早擬好的單子,送到各個府上。
傅郊怎麼說也是刺史,請來的自然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史家自然也在其中,隻不過史家的名字並不在楚姨娘手中的單子上。
“老爺,恕我多句嘴,史家那邊……”
傅郊的心腹東奇站在書房裏,滿臉擔憂地問道。
史家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從京州逃回來的小輩就在傅家,傅家隻對外稱是遠親。
“隻管送去。”
東奇拿了傅郊擬好的帖子,徑直走出書房。
“這張嘴呀!”
出了書房,東奇便狠狠在自己嘴上抽了一把。
屋內的傅郊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麵色陰沉,曾經的許多事浮現在她的腦海。
史家?史家早已不是曾經的史家,他傅郊也不是以前那個連書都買不起的窮秀才了。
他怕什麼,他怕的是他們不來。
她不在了,更沒有什麼可顧忌的,想到那些人的嘴臉,傅郊隻覺得惡心,真想看看他們在過繼禮上氣得五官扭曲的樣子。
想到這裏,傅郊心裏的不平仿佛都好了一些,嘴角甚至在不經意間微微上提。
楚姨娘剛打發人將帖子送走,這邊便在張羅著自己在宴席上的行頭。
“這個太豔了,嘖,這個太素!怎麼沒有一個合心意的。”
楚姨娘看著自己的一匣子首飾,越看越來氣,沒有一個合適的。
那是自然,從前是妾室身份,沒有需要她出席的場合,襯她的也都是庸脂俗粉,上不了台麵。
正站在衣櫃前收拾衣服的芍藥也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偷偷地將她剛才挑出來的幾件衣服不動聲色地塞回衣櫃。
“夫人何必生氣呢,不然,待會上街去,聽下人們說城裏新開了幾家首飾鋪子,裏麵的東西可好看了。”
見楚姨娘還是不說話,芍藥又故意提高了嗓音接著說。
“還有幾家胭脂鋪子,聽說東家都是京州來的,專做皇家的生意,鋪子多到在京州都開不下了,現在又開到霍都來了。”
“真的?”
楚姨娘轉過頭眨巴著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看向芍藥。
眼看著楚姨娘氣消了,芍藥也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愉悅起來。
“真的!奴婢也覺得夫人該換換行頭,從前那些東西,雖然好看,但少了些貴氣,終究是配不上現在的身份了,再說了,這麼大的宴席,可不得好好置辦置辦嘛。”
楚姨娘聽了她的話,頓時眉開眼笑。
相比荷香,她更喜歡芍藥的原因就在這,所以才將她留在身邊,將荷香支給了時望舒,不過也不單單是因為此。
“備車,我們出門去!”
“好嘞!”
芍藥歡歡喜喜地準備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