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聽器賠償(1 / 1)

柳熾覺得自己像個NPC,爸媽離婚,沒人再疼她了。她不想哭了,哭累了,哭到眼裏流不出眼淚了,她便選擇流血

鬼使神差的,她拿著美工刀進了廁所,廁所裏麵有人,嬉笑打鬧,是班裏的人,不認識。卻在柳熾進來的一刹那齊刷刷的轉頭看她,不出聲了,氣氛降到最低,沒人說話也沒人動,柳熾靜靜的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和逐漸暴躁的呼吸聲。終是打破了平靜,柳熾側身進來隔間,隱約聽見外麵逐漸有了動靜,像是在密謀什麼。

猜的很對。咚咚咚的踹門聲,將柳熾嚇一跳,美工刀重重落下,“嘶”門外傳來輕微的不屑,接著繼續踹門

柳熾很害怕,將刀揣進兜裏,打開門鎖,低頭走出隔間。

許是沒見過送死的,女生們愣了一下,見柳熾始終沒給他們一個眼神,感覺受到了侮辱,惱羞成怒般拽住柳熾的頭發。柳熾猛的感到一股力量,腳底一滑,重重摔在地上,便再也站不起來。

拽頭發,撕衣服,拍視頻,都是常規操作了,混亂中柳熾的刀掉了出來,好像沒人在意,她們反倒盯上了柳熾左耳上的助聽器,伸手拔了下來,一陣刺痛讓柳熾終於叫出聲

“呃啊啊啊————”

淒烈的慘叫響徹教學樓,同學們紛紛圍過來,沒人敢進來,就更別說敢出手相救了,柳熾失去了理智,拿起手邊的刀,狠狠向壓住自己的女生的左耳紮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聲慘叫,兩股殷紅的鮮血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多,是誰的紅。

這是柳熾第一次反抗,可能是最後一次。

最後還是鬧到了醫院。

孤零零的病房中,柳熾躺在慘白的床上,映著她雪白的皮膚更加沒有血色,柳熾很瘦 瘦到在床上躺的,都好像沒有起伏,隻有一個頭躺在床上。

不知是深秋還是早冬,窗外的樹葉猶如凋零的生命,泛著枯黃飄下,落葉歸根。

病房裏陸陸續續來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群囂張跋扈的女生和她們同樣囂張跋扈的家長以及——柳熾的父親

柳熾尤其不想看見她父親,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想見,當初她是想讓媽媽帶她走的,膽媽媽沒有,她知道媽媽要去追求她的幸福。

意料之中,柳父進來第一句不是關心她而是關心昂貴的助聽器。“耳朵怎麼樣了”滿麵愁容卻不是為了自己,柳熾心裏五味雜陳,搖搖頭“壞了,讓他們賠”可聽到這句話時,其中穿著貂的家長卻說:“你把我女兒的耳朵弄的和你一樣,你自己聾拉上別人幹什麼,我們沒讓你賠錢就不錯了”

柳熾坐起身,看著她,一字一頓道:“阿姨,我建議你去學學法,我這算正當防衛,要賠也是你賠”

柳熾好像換了個人,變了 又好像沒變。

沒成想阿姨破口大罵,不絕於耳,“你爸都沒說什麼你叫什麼”柳父終於是忍不下去了,“助聽器一萬二,怎麼支付?”阿姨更認為他獅子大開口了,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