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還沉浸在和王爺的溫柔鄉之中,卻不知道家中此時已經亂作一團。
姝婭跪在母親床前大聲痛哭,她不知道怎麼自己就不在母親身邊大半天,母親就走了,明明早上來給母親喂藥時,母親還慈愛的拉著她的手,叮囑她今日到前廳用飯不許亂說話,不能闖禍,有機會要和弟弟說說話,到晚上她回來,母親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老爺和大夫人先後走進這間屋子,老爺一進屋便聞到一股子黴味,又見這屋裏的陳設布置,心中難得的升起了一絲愧疚,他又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女人,那也是他曾經無比寵愛的妾室,他愛她嬌美的容顏,愛她的言聽計從,愛她給自己生了最看重的大兒子,可是美貌的女人太多了,他愛不過來,大夫人也容不下他,他便將她拋之腦後了。如今再見麵,已是天人兩隔。
大夫人走近瞧了瞧,開口道:“年前王爺還派了人來醫治的,竟一點好轉也沒有,今兒還是除夕,當真是晦氣”。
姝婭悲憤難當:“難道人死還要看時辰嘛?若不是母親長久的待著這偏僻破爛的院子,有了病也不給瞧,怎麼會到這番田地?”母親的死,讓姝婭失去了理智,她不再做小伏低,她覺得母親死的蹊蹺,她想要為母親求一個公道。
大夫人聽她頂嘴,氣的不行,奈何老爺在跟前,不好發作。華依卻不能忍,上去便是一記響亮的巴掌:“你竟然同我母親頂嘴,我今日便好好教教你規矩”。
姝婭被打的有些頭暈,捂著臉伏在地上,片刻,她爬起來,她暈乎乎的看到了父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爬過去:“父親,父親,求求你救救我母親吧,她死的蹊蹺啊,早上,早上我來喂藥的時候她還是好好地啊,還同我說了好些的話,求父親一定徹查個明白啊!”
赫舍裏大人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應這個並不怎麼熟悉的女兒,剛進屋時見到楊氏慘死,他心中有些難過,可聽大夫人所言,除夕夜死人確實是晦氣至極,他極為看重家族的興隆昌盛,現在心裏也十分煩惱,於是便推開姝婭:“你母親已經走了,現下請郎中前來也已經無用了,今兒是除夕,前廳還有事等著為父呢,內宅的事還是讓大夫人做主吧”,說著便大步流星的出了門子。
姝婭失望至極,母親死了,父親不聞不問,自己還有什麼指望。她癱坐在地上一言不發。大夫人見她這個樣子,也不再為難她,說了句不許下人們將此消息傳出去,便帶著華依出了屋。
片刻後,書房內,大夫人率先開了口:“楊氏已經涼透了,老爺預備怎麼辦?”
赫舍裏大人心煩意亂:“什麼怎麼辦,人死了發喪就是了”。
大夫人:“發喪?難道還風風光光給他辦個葬禮不成,如今這日子發喪,實在是不成體統了”。
赫舍裏大人驚奇:“難道人死了不發喪,隨便扔出去喂狗嘛?她到底也入府多年了,最後的體麵難道還給不得?”。
大夫人厲聲:“給得,自然給得,她隨便什麼時候不好了,走了,這體麵都給的,可是如今這日子就是給不得了,不僅不能發喪,連這死了的消息也不可以傳出去”。
赫舍裏大人:“說這話實在混賬,她好歹給我生了兒子,也是記入族譜的,且姝媛如今進宮是皇上的嬪妃,她好歹也是這三個孩子的生母”。
大夫人忽然站起身來,走到赫舍裏大人麵前:“老爺今日要是念著什麼生母不生母的,那就是置家族榮耀和華依的終身大事於不顧”。
“這,這、、、”赫舍裏大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