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邊的黑暗。他並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也不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隻感覺自己像深陷泥沼的困獸,無力、麻木。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慢慢的被撕裂。
靈魂在下沉,就感覺像是溺水的人在墜入海底。
“要死了嗎?”
在意識即將衰落毀滅時,一雙手將他緩緩的托起。
低吟著說著些什麼。
像是山穀裏悠悠的回響,時遠時近。
隱約隻能聽見三字。
“活下去!”
…………
‘這,這裏還有人,還有幸存者。快!快!快!’說話的人很急,邊說邊疾步跑了過來。
隨即傳來一陣的密集且急促的腳步。
‘醒醒、堅持住,拜托了!請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這聲音帶著隱約的哭腔,卻十分的輕柔。像在教堂禱告的修女,虔誠祈禱著上帝:不要讓眼前之人墜入地獄。
用盡全力睜開眼,仿佛看到了天使。雖然並不知道‘天使’是什麼,是什麼樣子。但望著那張淚眼婆娑的臉,他知道這是最貼切她的形容詞。
四周傳來嘈雜的聲響,隻見四周都成為了廢墟。路上滿眼都是受傷和救傷的人群。
天空是霧蒙蒙的,像是要壓下來一般,令人窒息。
他努力的回憶這裏是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情。
腦子昏昏沉沉的,像是炸開了一樣。
隨即墜入了深淵。
…………
再次睜開眼,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一片雪白,耳朵裏又傳來嘈雜的聲響。
“這裏似乎很忙碌?”他在心裏這樣想著……。
心中正想著,一道嘶啞的聲音突然響起“小子 ,你醒了?”
說話的是一位中年人,大概三四十歲左右。一張標準的國字臉。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幾天沒洗頭。臉上看著十分的憔悴。
但衣服卻穿的十分板正 。一身黑衣,左胸似乎繡著不認識的標誌。似乎是某個組織的製服?
香煙隨意的耷拉在手指上,眼神卻像鷹隼一樣的狠厲。
給人一種十分矛盾的感覺,邋遢又整潔。隨性又刻板。
他望著眼前這位大叔,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痕跡。使他看起來十分的成熟。
“你是誰?”他不解的的問道,這位大叔在他的腦子裏沒有任何的記憶。
他想這大概是他認識的人,不然也不會守在他的病床前麵。
他努力的回憶著,想在那大腦的意識之海裏,打撈出有關他的記憶。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鍾也可能僅僅過了幾秒,腦子裏突然傳出劇烈的疼痛。
他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腦袋,試圖以這種方式來緩解疼痛。
“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了。省得身體遭罪”大叔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