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識得我這位師叔?”
耳聽得蕭佑恭敬行禮,王處一非但沒有半分寬慰之色,臉上反而似乎罩上了一層嚴霜,厲聲喝道:“哼,你師父傳你武藝之前,對你說過甚麼話來著?”
“師父說學武之人重在行俠仗義,若是學的一身好武藝心地卻不向善,徒自為禍世間,”蕭佑顫顫驚驚的說到這裏,心中一頓,忙解釋道:“弟子今日見那位姑娘武藝不凡,台下連上數人都不得勝,一時好勝心起,便忘卻了師父的教訓,實在該死!”
說著揚起右手,就要往自己溢滿了鮮血的臉頰上扇來。
王處一斜眼往蕭佑打量去,但見他臉頰上皮破血流,眼神間滿是懊悔之色,心想浪子回頭金不換,他既然誠心改過,我又為何不給他一個機會?當下咳嗽了一聲,道:“不用再打了,看在剛才你那四個響頭的份上,我今日也就不責怪於你,不過,你既然打贏了那位姑娘,這比武招親一事又該如何了結?”
聽到這話,蕭佑不由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斜眼往身旁那位少女瞧去,卻不料此刻她也正嫋嫋含情的瞧著自己,胸口一時間內翻江倒海,不禁連連咳嗽了好幾聲,一張小臉因為過度失血而變得煞白,努力使得聲音平靜下來,答道:“這件事。。。今晚弟子定當給師叔一個滿意的回答,此時天寒地凍,晚上還請師叔前來舍下歇息歇息。”
頓了頓,又道:“聽言我師父明日便會前來府中,師叔您今晚先到敝府住下,明日大可見到他老人家。”
心中暗暗思量:郭靖啊郭靖,蕭佑今兒可真要對不起兄弟你了,其實這也不能怪我,隻能怪你爹與楊鐵心他指腹為婚,今晚我把你的身份一亮出來,嘿嘿。。。。。。
聽到蕭佑這一番言語,王處一微微點了點頭,臉色漸轉慈和,道:“這也好,丘師哥他雲遊四海,當真難得一見。”
蕭佑心中大喜,暗覺事情大有轉機,忙朝著郭靖躬身一揖,說道:“我與郭兄不打不相識。郭兄武藝,小弟實在佩服得緊,請郭兄與王師叔他同到舍下做客,咱們交個朋友如何?”
郭靖想事不快,這會事情陡變,心中一時還沒有理出個所以然來,猶豫不決之下不由得朝著王處一望了一眼,但見他嘴角微抿,輕輕點了點頭,便也就隨口答應了聲。
蕭佑心中一喜更甚,隨即朝著始終氣唬唬的站立一側的穆易一揖到地,頗感歉仄的賠禮道:“晚輩先前無禮胡鬧,還望穆老先生大人大量多多海涵,不要與小子計較。這比武招親一事,今晚定當給您老一個滿意的答複,還望您老定要來舍下一坐。”
穆易生平未受這般侮辱,心中怒火滔天,哪裏還理會蕭佑現在的賠禮?還道他意下譏諷,當即老大不客氣的喝道:“您貴為王子,得罪了我們平民百姓又算得了甚麼?不當場殺了我們已經謝天謝地!我們哪裏還敢要您賠罪?怎麼受得起??”
當即轉身向郭靖抱拳行了一禮,朗聲道:“小兄弟今日相助之恩,來日但有所求,我穆易定當萬死不辭供你驅使!”牽了穆念慈的手,轉身就要離去,穆念慈輕輕一掙,並沒有掙脫,也就無奈的跟著離去。
正自走下高台,突然西邊傳來一陣喝道之聲,十幾名軍漢健仆手執藤條,向兩邊亂打,驅逐閑人。眾人紛紛往兩旁讓道。隻見轉角處六名壯漢抬著一頂繡金紅呢大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