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佑呆立在高台上,耳聽著場下的一片嘩然之聲,心頭之驚訝真是無與倫比,不由得順著郭靖左手所指的方向瞧去,心道:“這又是怎麼了?我先前沒做什麼吧。。。。。。”
哪知道剛剛順著郭靖所指的方向瞧去,眼神卻不禁癡了。
但見她不過十六七歲年紀,嘴角含嗔,細細的銀牙緊咬著殷紅的薄唇,潔白勝雪的臉龐滿含女子羞態,兩邊映著一抹緋紅,眼波流轉,竟然正自癡癡的呆望著自己,眼見自己瞧去,卻又立馬撇開了眼神,秀麗的眼眸間碧波蕩漾,竟然泛著淚花,眼見就要流了下來。
在她身旁,站著一位身材壯實的中年大漢,大漢長得腰粗膀闊,甚是魁梧,但背脊微駝,兩鬢花白,滿臉皺紋,神色間甚是愁苦,身穿一套粗布棉襖,衣褲上都打了補釘,上衣衣袖間破破碎碎,隨風飄蕩,再看雙手時,卻是觸目驚心,竟然自手指到手腕都是血淋淋的五條長痕,其上雖然纏裹了衣帶,淋漓的鮮血卻已然映透,更顯得猙獰可怖。
最另蕭佑不解的是,此刻他正怒目瞪視著自己,活似瞧著生平大仇家一般。
“難道。。。難道我竟然。。。。。。”
此刻,蕭佑心頭不由得沉重之極,顧不得郭靖正正氣凜然的質問著自己,顧不得場下的風言風語,也顧不得眼前這兩人的不同目光,心中所想的就隻有一件事:證明自己現在的身份!
想著蕭佑連忙低垂下腦袋,往自己的身上瞧來。
隻見自己此時正穿著一身滑如走珠的綢質錦衣,腰間緊束著一條鑲玉金帶,日光下金光璀璨,耀人耳目。
瞧到這裏,蕭佑心中忽然一陣哆嗦,顫抖著雙手撕開衣領,右手緩緩的往衣袖內伸去,去勢雖慢,但不一會兒便摸到了盡頭,隨之取出一物。
日光下瞧得明白,正是一隻繡鞋!
“咳咳。。。。。。”
心頭一股熱氣頓時鼓噪了起來,蕭佑忍不住連連咳嗽了好幾聲,左手掩著嘴巴,斜眼往先前那位少女足部瞧去,卻見到她兩隻芊芊素手正緊握著一足,鞋子不見了影蹤,白色的襪子在日光下顯得很是刺眼。
蕭佑雙眼忍不住仔細的打量了一會手中的繡鞋,忽然冷笑一聲:“以前父母對我期待很大,我不忍讓父母失望,一直兢兢業業的學習,兢兢業業的做一名好學生,從來沒要求過什麼,甚至逐漸遺失了貪玩的本性。。。。。。現在既然穿越到了這個世界裏,我原本以為我從此可以無拘無束的做回心中的自己,從此縱馬江湖仗劍天涯,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過客,快意世間恩仇,哪想到。。。。。。我竟然穿越成了一個曆史罪人!不僅生不得好死,屍骨無存!死後卻猶自讓人唾棄,萬世臭名!”
。。。
忽然間,一陣刺骨的寒風驟然掃過高台,本來陰沉沉的天空驀然綻放出無盡的白芒,緊接著天空全部淪為白茫茫的一片,竟然下起了鵝毛大雪,放眼盡處,全部是一片雪白。。。。。
蕭佑站在高台上一動不動,隻感覺手腳冰涼,忽然揚起了頭顱,望著白茫茫的天空,質問道:“為甚麼?為甚麼你這麼不開眼?”
“難道你沒瞧見那些貪官汙吏們到處草菅人命搜刮民脂民膏,殺人如殺雞一般眼都不睜一下嗎?為什麼他們依舊歌舞升平瀟灑塵世,而我們這些兢兢業業工作每天朝起晚歸的老百姓卻性命如草芥一般廉價?”
“不是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作惡自然有報應嗎?為甚麼?為甚麼這一切都是假的!!”
蕭佑心情激動,難以抑製,雙手痛苦的緊抱著腦袋,忽然猛一躍起,發一聲喊:“不對!”
“若還作惡無報應,天下凶徒人吃人!”
“我定然是哪裏做錯了,才會有這般結局!”
“哈哈哈哈。。。。。。人定勝天,事在人為,錯而能改,善莫大焉!”
“隻要我存心改過,絕不走上楊康的老路,一定能夠走出一條自新之路!”
“對!對!對!過而能改,善莫大焉!當初楊康地下若是得知會有這般結局,恐怕也不會再認賊作父,殘害己邦了。何況我通析金國命運,又怎會如此糊塗,去幫助一個即將滅國的倭寇而殘害自己的邦國?”
“對!我雖然奪舍了楊康的軀體,但是己楊康非彼楊康,以前楊康種種惡行,我定然要一一為他洗刷!”
“楊鐵心?包惜弱?穆念慈?我不準你們慘死地下!完顏洪烈?大金王朝?統統給我滅亡吧!江湖?縱馬高歌,仗劍四方!愛恨情仇?快意為之!”
“既然穿越到了《射雕英雄傳》的世界中,如不留下我蕭佑的俠名,如何對得起這一回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