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的腦袋…”
蕭佑雙手抱頭,眼睛緊緊地眯成了一條縫,身子因為過度痛楚而蜷縮成一團,不住的顫動著,腦子裏一陣天旋地轉,似乎此刻,自己的靈魂被活生生的剝離出了自己的軀體。
“我這是怎麼了?難道……這就是死亡嗎?”
這種精神上的奔潰,讓蕭佑感覺到異常的無力,使得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否還在陽間。
“不……我不能死,老爸老媽還在家裏等我,明天就是高考,三年了啊,我不甘心……”
想著自己渴望了三年的夢想就這麼破滅掉了,蕭佑心底裏在聲嘶力竭的怒吼著,如此的歇斯底裏。
“你…你站起來,賴在地下打滾算甚麼英雄好漢,說,你到底娶不娶她?”
蕭佑心頭正暗自神傷、自悲自歎之際,一個粗豪的聲音驀然傳入了自己的耳朵,緊接著,那種精神上的奔潰感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靈魂上的痛楚似乎也沒那麼強烈了。
“小兄弟,你慷慨大義俠義心懷,為兄甚是感激,我穆易雖不是豪俠壯漢,卻也不是不要臉麵之輩,像這樣的紈絝子弟,我女兒是不消許給他的,隻要他交出我女兒的繡鞋這事便算罷了!”
比之適才那個粗豪略顯稚嫩的聲音,這個聲音就顯得要滄老了許多,語氣中的滄桑意味,更顯得他這些年過得很是艱辛。
“什麼?這又是什麼情況?難道我還活著,沒死?”
耳中聽著這兩人的對話,蕭佑心頭疑雲大盛,眼皮不由得一眨,立馬掙了開來,想瞧個究竟。手掌順勢在地下一撐,輕飄飄的越將了起來。
其時日光璀璨,恰當正午,蕭佑剛一躍起,眼眸乍然睜開,璀璨的日光照射到他眼眸間,不由得刺痛萬分,一時間腦海裏又是天旋地轉,竟然便欲摔倒。
說也稀奇,眼見蕭佑就要摔倒在地,危急中蕭佑忽然猛一拔腿,使一個“千斤墜”硬生生的站定,居然硬是沒有摔將下去。
有了適才的教訓,蕭佑哪裏還敢急忙睜開眼睛?
當下氣沉丹田,緩緩吐納,一股熱氣頓時不斷的冒將上來,直衝頂門,而後貫通奇經八脈,竟然是由心而發,純熟之極,就像自小習練一般。
蕭佑自然是驚詫不已,然而在這當口哪裏還管得了其它,先弄明白自己的置身所在是正經,其它一切都是神馬浮雲……
蕭佑心下凜然,眼眸緩緩睜開,初時尚還眩暈,可是僅就一會兒後,也就開始適應了。
日光明朗,蕭佑瞧得清楚,自己的置身所在是一個高台,上麵平鋪著一層磚石,被磨得光滑鋥亮,顯得很是老久。
高台的左側斜插著一柄錦旗,朔風下獵獵作響,定睛看時,隻見其上繡著四個大字:“比武招親!”
看著這四個大字,蕭佑心頭不由得一震,聯想起先前兩人的對話,一時間真是如處夢中。
“難道……”
心頭各種思緒紛遝而來,蕭佑連忙轉身,向周邊團團張望一眼,但見高台下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人人都是古裝打扮,或麻衣披身,或錦衣黑袍,或一身勁裝,有的頭頂束發,有的幹脆披散在肩頭,隨風而蕩。
周邊紅樓畫閣,繡戶朱門,雕車競駐,駿馬爭馳,一派繁華景象,卻無一而非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