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以前的種種,陳允初恍惚覺得是一場夢,如今她已嫁人,為的就是查清楚是那張字條上的蕭字有何用意,她沒有心思與陳允禾爭辯。
沒有再理會陳允禾,陳允禾冷哼了一聲,搖擺著身子,跟上太後。
雖說是初夏,但晉北國已是熱得不行,眾人來到亭子裏,蓮池的荷葉鋪滿,蓮花也冒出了幾朵。
太後溫文爾雅,招呼她們喝綠豆湯,掃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陳允初身上,說:“想必這就是陳家嫡女,哀家聽聞你早些年在疆北,女兒家在沙場定是更為辛苦的。”
陳允初放下手中的湯,回答道:“回太後,臣女不覺辛苦,保家衛國是每個國人的職責。”
太後身旁的嬤嬤應和著說:“這攝政王妃倒是像極了太後年輕的時候。”
太後開懷大笑:“好孩子,如今雖嫁為人婦,但疆北還是得靠你們陳家。”
陳允初行了行禮,說:“太後說的是。”
這時皇後冷不丁的來一句:“母後當年乃是晉北將女,這攝政王妃不過就是年少時與太子在圍獵場玩鬧罷了。”
這皇後馬屁不會拍還硬拍,誰不知道陳允初十五歲上陣殺敵,風靡沙場,這麼一說便是覺著太後孤陋寡聞。
太後掃了一眼皇後,斂起笑容嚴肅道:“陳家嫡女哀家還是略有耳聞的。”皇後見狀收了嘴,陪笑著:“母後說的是。”
皇後不受教訓轉頭便對對著陳允初說道:“攝政王妃新婚燕爾的,往事都是過眼雲煙罷了,以前沒能當上太子妃,如今搖身一變成了攝政王妃,理應在府中安分守己才是。”
皇後這樣說定是陳允禾在皇後跟前挑唆,怎麼說她都是個聰明的主,如今倒是越發沉不住氣了。
陳允初起身恭敬的行了禮,直起身子,冷冷的盯著皇後,麵無表情道:“皇後是聽聞陳家嫡女遭太子厭棄,自己的妹妹卻爬上了太子的床,還是聽聞她一個女兒家舞刀弄槍,殺伐果斷,臣女名聲在外,早已習慣,若是你們這一杆子親戚幹的事傳入陛下耳朵裏,怕是這皇後的位子也保不住了吧。”
皇後聽到這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礙於太後也沒說什麼,沒氣得摔桌子,隻是拽著手上的帕子,指著陳允初半天沒說出話,隻剩一句:“你……竟敢以下犯上!”
皇帝都不敢對攝政王怎麼樣,那她一個皇後自然對攝政王妃也無可奈何。
陳允禾在旁聽戲,也沒敢插嘴。她知道若此刻幫著皇後,那她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陳允初繼續道:“皇後娘娘臣女口無遮攔,中習慣了在軍營中和大老粗的爺們講話,還請皇後娘娘看在攝政王的麵子上不要與臣女一般計較。”
好一招先發製人,皇後還沒說怪罪,自己便擔了責,旁人聽起來也不會說攝政王妃無理取鬧,以下犯上。
皇後更是不得計較,也隻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咬牙說:“本宮怎會計較呢,攝政王妃先前鎮守疆北有功,賞!”
太後看著陳允初大方得體,看似是及時止損,有禮有節,實則句句在理諷刺得當,想來外界傳聞有真有假。
雖說陳允初得了賞,得太後賞識,這場鬧劇也不歡而散,她終究是得罪了皇後,往後進宮免不了皇後責難,但好在今天也得了賞,皇後臉色難看,也算是順利脫險。
回府的路上。
蕭君澤臉色陰沉,也不知是在殿內與皇帝說了什麼,嘴唇抿成一條線,不知道的以為是夫妻鬧矛盾了,兩人在馬車上也沒說一句話。
到了府上,準備下車,蕭君澤一把拉住陳允初的手臂,拽到他跟前。
陳允初茫然,想要掙脫,卻被蕭君澤捏的更緊。